章七十六 蒼天為證,滄海作憑(1 / 2)

碧老邪對蕭凡刮目相看,兩人哪裏還有先前半分的劍拔弩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碧雪婷不禁皺起了眉頭,撅著嘴,很不情願的踏空走了過來,依然還是咬牙切齒的瞪著蕭凡。

對於碧雪婷這種不懂事的女孩,蕭凡直接將其無視,看著碧老邪那沒有一絲做作的眼神,還有那一頭蒼白的散,蕭凡的心底不由得升起點點的感觸。

傳聞,東邪碧水寒乃是因為紅顏薄命消逝,悲傷之下步入滄海,從此不問世事,不入紅塵。這種至情至性的情懷,已經足以讓孤傲不羈的蕭凡肅然起敬。隻見蕭凡不顧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冰涼,毫不在意的拱手道:“從簫聲中,能夠感覺出前輩至情至性的胸懷,晚輩歎服!若不是前輩手下留情的話,以晚輩不過初入皇極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撐下碧海潮生曲的前四段呢。”

蕭凡此言一出,東邪碧水寒不禁有些訝然,眼神略帶一絲好奇的望著蕭凡,道:“哦?你從我的簫聲中都能夠聽出些什麼來呢?”隻身一人入海島,孤寂上萬載,幸好有女兒相伴,雖不是親生,但是卻猶如親生,他碧老邪又何曾不想有一個知己?歎隻歎,下難逢是知己,知己難求啊!

對於碧水寒的問話,蕭凡隻當做是對自己的一個試探,並沒有向更深處去想,回味一下方才的簫聲,蕭凡開口道:“塵寰外,碧海中,秋風起,海波興,幾度潮來聽玉簫?簫聲起處落英飛,遽引心情向碧霄!簡短之語片言,卻是讓晚輩感覺到前輩似乎一直都想要去逃避,卻又逃避不開,明明在逃避,卻又讓自己去麵對,紅顏消逝,萬載雖過,滄海桑田,又怎能忘?”

一語言罷,東邪碧水寒愣了。

在碧雪婷和蕭凡的注視下,碧水寒眼中盡皆一片迷茫,兩行濁淚緩緩流下,卻是又回憶起了往事。碧雪婷雖然刁蠻驕橫,但是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卻是也不忍心,瞪了一眼蕭凡,暗暗責怪蕭凡幹嘛那些傷情的話,剛想要去呼喚自己的父親,也被蕭凡一把拉住,隻見蕭凡搖了搖頭。

玉簫直指雨中陰霾的蒼,碧老邪悠悠歎道:“一處杜鵑悄無語,一處蕭蕭半白。我於濁世間,君在黃泉下,相憶相依兩無期,相思何事紀年華! 罷罷罷,塵緣往事,盡皆隨風,卻是我碧水寒過於執著了。”

東邪碧水寒的這一席話,卻是也同時觸動了蕭凡的心弦,腦海的深處,不由得回憶起在武學院中,兮若手撫古琴的那一曲殤,不求同生,隻求共死的誓言,久久回蕩於耳旁!

如此愜意,略帶悲沫的情景,卻是在蕭凡的痛呼聲中如鏡花水月般打破,原來是碧雪婷想要喚醒自己的父親,被蕭凡拉住後,直接就在蕭凡措不及防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被驚醒的碧水寒一見之下,頓時臉色一變,喝道:“如此無禮,成何體統?”恰逢知己,隻差臨門一腳,便可踏出那困了自己上萬載的心境枷鎖,卻是突然被打斷,碧老邪是真的怒了,隻可惜,麵對自己的女兒,他也唯有嗬斥幾聲,又能如何?

從到大,碧雪婷都是在父親的嗬護下長大,何時被父親如此訓斥過?更何況今還是在蕭凡這個‘大仇人’的麵前被訓斥,越想越是委屈,碧雪婷卻是眼一紅,就要哭了出來。

蕭凡心中不忍,緩緩搖了搖頭道:“前輩莫怪令愛,未經世事,不過紅塵,孩子心性而已,再了,晚輩也不是什麼柔弱之軀,咬一口又能何妨?”

蕭凡這一句話,卻是正好給了東邪碧水寒一個台階下,那碧雪婷聞聽之下,也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此對蕭凡的印象頓時好了許多,不再那麼恨的牙癢癢了。

東邪哈哈一笑,拍了拍蕭凡的肩膀,有些唏噓的開口道:“我碧水寒果然沒看錯人,兄弟一言卻是讓我多年未解的心結豁然開朗,你我既然一見如故,不如就此結拜為兄弟如何?”

“額....”蕭凡猛然一愣,卻是沒想到東邪碧水寒做事果然盡皆隨心,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自己這般年輕,而且修為不高,他竟然也絲毫不在意的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跟自己結拜。心中雖然佩服至極,但是蕭凡依然還是連連擺手道:“使不得,前輩,這可使不得,子如此年輕,豈有資格與前輩結拜?”

蕭凡這麼一推脫,碧水寒臉上頓時顯現不悅之色,手中風海濤玉簫一敲蕭凡腦門,怒道:“怎的?莫非你認為我碧水寒不配跟你結拜為兄弟麼?若是看得起我碧水寒,你就給我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