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慢慢湊近局長,把他的臉扳正,讓他看清自己眼裏的痛恨與鄙夷,一字一句道:“樂哥玩人的時候您不是挺喜歡看?局長您親身體驗一下怎麼樣?也讓我好好報答一下這些年您對我的恩德。”說著手上不自覺的力道已經扯脫了中年人的下頜。
“混蛋!不想讓你妻子女兒活了嗎?”局長怒目圓睜,脫臼的疼痛抽掉了他大半力氣,說話都濺出白沫來。但手下還是能聽懂,狠狠一擰,捏碎了中年人的下巴。
“你以為他們還在你那裏?”手下慢慢走過去,第一次如此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主子,狠狠往他臉上啐了一口濃痰:“你以為他們還在你那個狗*日的兒子那裏?你們全家,通通通通他媽的都去死吧!”
手下一腳一腳狠命踩在局長臉上,中年人那張還有些威嚴的臉青一塊紫一塊,顯得可笑又狼狽。冷朝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慢慢走出去,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掃過這裏。
“站住!”局長猛地反應過來,掙紮著想撲過去,手下又是一腳,把他踢得滾了幾個圈兒。但他還是掙紮著爬起來,死死瞪著站在門口的年輕人:“你要去哪裏?你,你把我兒子怎麼了?”他用了全力呐喊,但聲音嘶啞,口齒不清。
冷朝陽完全沒有理會,隨手帶上了們。局長的手下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免覺得好笑:“這個就不用您擔心了,冷先生可不想您這樣沒素質,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剛才冷先生安在身上的攝像頭應該把您拍得很漂亮。”手下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滿意地看見局長肥胖的身軀撲過來卻落了個空,跌在地上的樣子狼狽可笑。
是啊,太想笑了,太有理由笑了,他幾乎就要笑出聲來。
手下忽然想到了什麼,裂開嘴,朝著一臉怨毒的主子露出了被煙熏黃的牙齒:“對了局長,還忘了跟您說,夫人真是個不錯的女人。我們兄弟幾個享用了一遍,魂兒都快被她勾走了。不過她還真是個好女人,被我們用完之後,就一頭撞在了牆上死了,死時還念著你的名字。這麼個好女人,嫁給你,還真是可惜了”
局長爆發出一陣狼嚎般的吼叫,瞪大的眼角一下子崩出一個裂縫,縫隙中細微的紅色,融入布滿血絲的眼白中。
冷朝陽邁進水晶燈閃爍的大堂,看見已經有人等在那裏。他剛一走進來,門口那個便朝他微微欠身:“您來了。”
冷朝陽顧不得搭理他,加快腳步走上旋轉樓梯。心跳微微加快,走到一扇門前,猶豫了一下,猛地擰開把手。
裏麵第一眼看見的是晃人的水晶燈,然後是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局長兒子。坐在床邊的年輕人意興闌珊地把玩著局長兒子收藏的手表,床*上還有一個白皙瘦削的女人,縮成一團,拿被單裹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
這房間讓冷朝陽一陣惡心。忍住了退出去的衝動,看見一個影子迎麵而來,衝得他往後退了一步。年輕人卻笑了,伸出雙臂將女人攬入懷中。
“多大的人了。”他伸手抹去沾在妻子麵頰上的淚水,“我這不是來了嗎?別哭了,聽話。”
他妻子袁曼低著頭一言不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冷朝陽歎了口氣,“要哭等回家慢慢哭,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他的語氣像是在哄孩子。女人拉住他的袖子,沉默而順從地跟他走出房間。
走到房門,年輕人停住腳,回頭朝裏麵望去,看見裏麵的人也在注視著自己。
局長家的房間極盡奢華,水晶燈暖色的光將整個雕花木床邊的年輕人的影子扯出一層水汽。
看起來也不過剛剛大學畢業的樣子。冷朝陽想。
門輕輕帶上,有人走上前來:“莫先生,那堆東西……”
“拿來沒什麼用,燒了吧。”莫宇川說,“還有那個局長的兒子,就交給她爸爸。”一指床上的女人,“想來她爸爸應該很開心。”
手下有些猶豫:“可蘇先生說,要留他一條命。”
“蘇越麼?”莫宇川勾了勾嘴角,“一個被扶植上位的傀儡罷了,不用理他。”又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手下:“當然,如果你有興趣,那胖子交給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