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桀驁,麵帶不服之色的鬼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的這個對手,靜靜的等待著蕭石竹的回答。
隻見蕭石竹身如玉樹,五官端正,眼眸如星辰般明亮而又清澈後,在心中輕笑一聲,暗自說到:“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寡人三招之內就能置他於死地;真不知道阿傍是如何被此人魂所傷的?”。
“不敢。”卻不想下一秒後,蕭石竹想也不想的回了他一句:“我已經贏了,你治下城鎮幾乎被我占領,關隘被我拆了個一幹二淨,而你的軍隊沒被滅的,都是已經倒戈,你還要和我玩決鬥?有意思嗎?”,說得理直氣壯,鏗鏘有力。
“按《大冥律》中諸侯法規定,國主戰敗時可以對敵方主將或是國主發起挑戰。”鬼王麵露輕蔑之色,看著蕭石竹輕哼一聲後,道:“你可以不應戰,但我也可以不寫退位詔書。如此一來鬼王國始終尚存,就算你占據了黑龍島,依舊會反叛四起。”。
“這是哪個逗逼發明的法律?”蕭石竹聞言垂頭,用右手手掌捂著自己的半個臉頰,搖晃了幾下腦袋,然後抬起頭來,麵帶半信半疑之色,看向英招問到:“我可以不應戰嗎?”。
他是看過《大冥律》,但裏麵的條條款款不是有利於酆都大帝,就是專門欺壓人魂的。看到一半蕭石竹就沒心情繼續看了,因此寫在後麵的諸侯法他是完全沒看過的。此時聽鬼王一說,蕭石竹便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回國後一定要耐著性子,好好研究一下《大冥律》。
“是酆都大帝。”英招麵露一絲為難之色,回答道:“可以......”。
“你可以不應戰,但若如你不應戰,就要帶著你的士兵滾出我的土地。”英招嘴裏那個“以”字方才吐出,鬼王便又開口搶過話來,道:“否則就是非法挑起入侵戰爭,我國可以向酆都大帝求援,屆時鬼母國將麵對百萬酆都軍的圍剿。”。
“少虛張聲勢了,你能派誰去酆都啊。”蕭石竹冷哼了一聲;話雖如此,但蕭石竹也深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說,不應戰會把酆都大帝招來,哪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也悄悄地給英招打了個眼色。
英招會意微微頜首,上前一步看著鬼王一臉的傲慢之色,道:“我和你打。”。
“不,我要挑戰的是蕭石竹。”鬼王瞥了一眼英招後,斬釘截鐵的到;隨之轉頭看向蕭石竹,淡淡一笑,然後微微抬高頭後,以輕蔑的口吻說到:“不敢應戰的話,你個軟蛋就快滾。”。說得好像隻要蕭石竹膽敢應戰了,他便可以穩操勝算一般。
此言一出,鬼王的那些大臣們隨之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連鬼倩兒也不顧矜持,咧嘴露出她嘴裏整齊的兩排銀牙,嗤嗤笑著,看向蕭石竹的眼中,盡是鄙夷的目光。
而蕭石竹雖對這種明顯的激將法不以為然,卻在看到鬼王和他的群臣們的嘲笑裏,帶著絲毫不服之色後,認真思考起來。
如果隻是麵對鬼王的挑釁,蕭石竹固然不懼。但是鬼王所說的製裁如果真的降臨後,自然會殃及到鬼母的安危;想到此,蕭石竹便不再淡定了。
鬼母國不算大國,此時也沒那麼強的實力去麵對酆都大帝;如果因此自己的決定,而讓鬼母受到傷害,他會悔恨終身的。
更何況從那些降臣們的麵色來看,他們皆是口服心不服。如果不能打得鬼王俯首稱臣,這些大臣們也是不會低頭歸降的。就算表麵臣服了,有一顆反心的他們,等於不知何時會爆炸的*。
如此一來,也會讓蕭石竹和鬼母對於黑龍島的治理,很不省心。
思前想後半晌後,蕭石竹舉目望向鬼王。又沉吟片刻後,他鄭重其事的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他聲音很輕,卻還是讓巫支祁和英招,以及把守在大殿上的蕭家軍們,都是聽得微微一愣。
他們很少能見到自己的將軍露出此時此刻如此嚴肅認真的神情,往日經常所見的,那都是蕭石竹嘻嘻哈哈,沒正經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蕭石竹雖然也隨軍訓練,懂得格鬥技巧,且最近他的搏鬥經驗確實也因訓練而累積了不少。可今日的對手是鬼王,那是一個和鬼母一樣古老的神仆,身懷什麼神術都不足為奇。而蕭石竹隻是一個不懂神術的人魂,身懷神力卻不能使用,且是對方的對手?
他們不由得為蕭石竹心生擔憂;可不等英招和巫支祁開口勸阻,蕭石竹便淡淡的說到:“英招,解開綁他的繩子。”。
“啊?”英招一臉驚愕的看著蕭石竹,呆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後,緩緩說到:“大哥,真要如此嗎?我看還是算了吧。”。
“解開吧。”蕭石竹麵露輕鬆之色,淡然一笑。說話間,他把自己的雙手十指,輪番一扯,指節隨之發出劈啪細響。
英招雖有為難,但這是蕭石竹的要求,他也不得不從。隻好給巫支祁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注意鬼王的一舉一動後,走到鬼王身後,開始給他解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