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賴月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蕭石竹就真的站在她的麵前,卻還是下意識的先抬手猛揉了幾下自己的雙眼。
“好久不見。”不等她說點什麼,做點什麼,蕭石竹又笑嗬嗬說到。
“嗬嗬,恩公您回來了。”有點激動的賴月綺站在原地未動,聲音卻也因此變得有些顫抖。
蕭石竹為自己找到一個很好歸屬,不用再整日東躲西藏的這點,賴月綺一直心懷感激。這種感激日積月累,就化為了一道莫名其妙的情愫,情竇初開的她,漸漸的覺得隻要能見到蕭石竹,心裏就甜甜的。
但蕭石竹的行蹤,總是神出鬼沒的。且自從蕭石竹上次出征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麵。此時此刻久別重逢,賴月綺欣喜之餘,小心髒怦怦直跳。卻又深知蕭石竹對她沒有絲毫的愛慕,隻是一心一意的撲在鬼母身上,因此不敢亂動。不然她早已撲了上去,抱住對方不放。
正在她愣在原地時,蕭石竹已經朝她走了過來,站到了她的身前。比她高出許多的蕭石竹,俯視著她時,嚇得她心咯噔一跳,雙頰瞬間微紅。趕忙別過頭去,小聲問到:“恩公,什麼事情?”。
“你能改建床弩嗎?”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情緒變化的蕭石竹,脫口問到。不是他傻,而是他確實對賴月綺沒興趣。
“床弩?”賴月綺眉宇間浮現了一絲好奇和不解,幽幽問道:“那種過時的武器,您要來幹嘛?”。
“防空啊。萬一我遇到能和羽民一樣翱翔空中的妖魂,沒點防空武器很不方便的。”蕭石竹嚷了一句,又問到:“常規床弩射程遠,威力大,但就是不方便攜帶。你看看能不能改進改進,把它變得更方便攜帶。”。
“哎,那用連弩和五雷神機不是更好。射速快,射程遠,威力也不小啊。”賴月綺抬起頭來,眼含狐疑的看著他,緩緩說到:“在有還有一窩蜂和火龍出水,裝個類似於虎蹲炮的支架,也可以防空啊。這個東西不必你要的床弩要好?”。
心裏卻暗自自言自語道:“恩公怎麼了?居然變笨了?”。但轉念一想,術業有專攻,蕭石竹雖是雜學家,但卻擅長的是詐術。對火器偶爾有點糊塗,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恍然大悟的蕭石竹一拍自己的雙手後,抬手搭在對方肩頭,道:“十天之內,給我趕製三千個一窩蜂和一千個火龍出水,要能防空的,拜托你了啊。”。把賴月綺又嚇得一跳,雙頰更紅了許多。
語畢,蕭石竹抬高自己的右手一搖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又走了。”有點失望的賴月綺,看著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小聲說到。心裏卻美滋滋的,香濃甜美的滋味填滿了整個心房。
入夜後,蕭家軍軍營中。
胡回坐在自己的帳中的案幾後,悠閑的喝著茶。
蕭石竹給了他和鬼王最好的待遇,吃的穿的和蕭家軍一樣,住的也不差。除了限製了他們的行動外,打罵體罰一律沒有。
喝了會茶,胡回漸感睡意襲來。便吹滅了燭火,摸黑爬上床榻睡去。
到了後半夜時,軍營裏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時而連續,時而間斷的蟲鳴聲下,有一個黑影輕車熟路的避開了營地裏的巡邏隊,悄然靠近了胡回的帳篷。
那個黑影在大帳門口站定,躲在帳篷下的陰影之中,左右張望片刻,見沒有士兵注意到這邊後,輕輕的挑起帳篷門簾,一個閃身後,從門外閃入帳中。
黑影躡手躡腳的摸黑來到胡回的床前,輕輕的蹲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個魂魄,輕輕的喚了一聲:“胡大人。”。
床上的魂魄沒有應聲,隻有淺淺的呼吸聲,不停的從他的口鼻之中傳來。
那個黑影見對方沒有吱聲,又輕喚一聲;話音落地片刻,見對方依舊熟睡著後,黑影緩緩把手伸到自己腰後,反手握住插在腰後腰帶間的那把短刀刀柄。
慢慢的,慢慢的,把短刀從刀鞘之中,緩緩抽出。然後又慢慢的,慢慢的把手中短刀高高舉起,刀尖直指躺在床榻上那個黑影的喉結處。
寒光一閃間,手起刀落;頓時有一片血花在黑暗中飛濺而起,正如在夜裏悄然綻放的曇花似的,一現之後隨之消逝;可留下來的,卻隻有淡淡的血腥味。
“啪啪啪。”與此同時,一陣輕輕的撫掌聲,從黑影身後帳門那邊傳來,接著就是蕭石竹的聲音響起:“看來你們墨家都擅長偷雞摸狗的暗殺,這點我得跟你們學學。”。
話音方起,黑暗中的大帳便亮了起來。十幾個手提著燈籠的蕭家軍魚貫而入,把那個前來暗殺胡回的黑影團團圍住。他們手中的燈籠把帳篷裏變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燈火照耀下,蕭石竹見到了那黑影一聲黑衣黑袍,臉上也用黑布蒙住大半部分,隻露出一雙眼睛,裏麵滿是驚愕。
這種似曾相識的打扮,讓蕭石竹頓時想起了阿福。心裏不住的吐槽道:“怎麼暗殺的都喜歡穿黑衣,而且裹得像個***教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