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無義,蕭石竹深知這種人魂反複無常,他不會,也不允許這樣的人魂活著,否則將來會成為他的大..lā
腳上的疼痛,讓丹朱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直視著他緩緩把滅月劍舉過頭頂,劍尖直指自己的天靈蓋後,又瞪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狸天應,唉歎一聲,輕聲道:“禍起蕭牆,真的是天亡我也!”。語畢緩緩閉上雙眼,眉宇間隨著他的闔眼,浮現了萬念俱灰之色;卻無絲毫的畏懼。
國破家亡,子嗣伏誅,臣子反目,丹朱已是生無可戀。
“不是天要亡你,是你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蕭石竹用手中滅月劍,毫不猶豫的刺穿了他的天靈蓋。
這個圍棋聖手,性情剛烈爆燥,一輩子都不知道道義怎麼寫的諸侯王,就這般可悲的死去
黎明之時,陰日還尚未升起,可破曉時的寒氣已遍布丹水城每個角落的空氣中,與彌漫在丹水城裏的血腥,焦臭參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滿死亡的氣息;招來了早起的烏鴉,盤旋在半明半暗的雲空中哀鳴著。
晨曦中的露水,沾濕了蕭家軍們的鎧甲;但他們卻不覺得冰涼,反之感覺神清氣爽。經曆了一夜的廝殺,丹水城之戰終於謝幕,勝利是屬於蕭家軍的。
丹水城中,隨處可見有讙頭軍的屍體,鎧甲和武器,散落在滿目瘡痍,布滿彈坑的街道上,或是軍事建築的廢墟中。
值得驚奇的是,城中民宅幾乎沒有受損,平民傷亡更是低得可以忽略不計。
此時蕭家軍們正忙著修築防禦工事,押解俘虜和打掃戰場。而也是一夜未眠的蕭石竹,卻沒去休息,而是站到了被燒毀的玉華宮廢墟邊。
那大火雖然已經被士兵們澆滅,但這株枝繁葉茂的巨木也不複存在,成了一堆滾燙的木炭。昔日那開展的樹冠,濃蔽的樹陰,早已消亡;隻剩下主幹和幾根比較粗壯的支柱根,兀自立在那依舊有些滾燙的地上,光禿禿的身上一片焦黑。
“看看這十多人才能合抱的主幹,可見它以前是多麼的壯觀!”他看著那些堆積如山,木炭埋暗火的廢墟,目光一掃後落在了那粗壯焦黑的主幹上,對胡回陸吾說到:“若不是為了保證勝利,我還真舍不得燒了這株大樹。”。
“這是戰爭的必要性,大哥不必惋惜。”陸吾此言方才出口,蕭石竹便見到一隊蕭家軍,押解著數十個被鐐銬栓成一串的人魂囚徒,從他身邊徐徐走過。
“喂!那個百戶。”一瞥之下心生好奇,蕭石竹便多看了幾眼那幾個囚徒,但見枯瘦如柴的他們,男女老少皆有,各個穿著破衣爛衫,精神萎靡渾渾噩噩中,臉上掛著幾絲恐懼後,便叫住押解他們的百戶,沉聲質問到:“這些人魂怎麼都是帶著鐐銬?我不是下令說就算是戰俘也不許如此嗎?”。說話間,已是麵露慍色。
按胡回獻給他的《撫民策》中所述,鬼母國若要征服四方,就得做到就算是對待馬上便要依律斬首的戰俘,那也要給對方吃好喝好照顧好了再上路。以此來做到恩威並施,彰顯鬼母國絕非無道之國,爭取各地民心。
蕭石竹看了後一反常態的沒有發揮他詭辯的口才來反駁,而是很愉快的接受了這一建議,在第一時間便傳令全軍照做。且要求鬼母國任何軍隊在攻城掠地時,不得有意傷及無辜平民。一旦避無可避傷害到平民,戰後要用心做到死者撫,傷者養。
正是如此,丹水城中倒塌損壞的無非隻是箭塔箭樓或是塢堡這種軍事建築,民宅損壞極少,且就算損毀那也隻是圍牆罷了。
也正是如此,在他拿下讙頭國東部兩城後,不但沒有遭到地方勢力的反抗,反而得到了當地百姓的擁戴。
可現在居然有軍士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讓蕭石竹有些來氣。
“回將軍的話。”那百戶聞言後,趕忙停下腳步,對他拱手解釋道:“這些不是戰俘,而是丹水城裏奴隸市場中的奴隸。屬下正要押解他們去登記,再看看有沒有鬼要買他們的。”。
“奴隸市場?”蕭石竹微微一愣,臉上慍色漸漸化為不解,隨即轉頭看向陸吾和胡回,問到:“那是什麼?”。
來到冥界後他多數時間都待在鬼母國,因其沒有這樣的機構,因此蕭石竹如今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