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過往(1 / 2)

鬼母方才回到花房內,就頓感這不中有些不對勁;可屋中便沒什麼顯眼的變化,哪兒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於是隻得先站在門後環視房內。

很快,她便發現哪兒不對勁了。首先是鳥架上的鳳凰昏昏沉睡過去,連她進來了也未能察覺;其次是書案上的一個本是蓋上的木匣被打開了。

鬼母微微一怔,快步走向書案。但見木匣之中空空如也,便眯眼沉聲自言道:“好一個趁虛而入,調虎離山!”。

“傘丟了吧。”她話音方才落地,蕭石竹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本還暈繞在鬼母臉上的憤怒,瞬間轉化為驚奇和喜悅,交織在眉間。

她顧不得其他,趕忙轉身朝門口望去,但見蕭石竹確實回來了,就站在了門後;下一秒後,鬼母手微微一顫,蕭石竹便關上大門後朝她麵帶微笑的走來。

寫在他臉上的笑意隨即映在鬼母雙瞳之中,使得鬼母立馬嘴角上揚出一個美麗的弧度,雙頰上溢著滿足的愉悅。

“你怎麼回來了?”看著蕭石竹在自己麵前站定,俯視著自己後,鬼母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擔憂,嘴裏急聲問到:“戰打完了?你有沒有受傷?”。

“戰打完了我也沒有受傷,但是你肯定丟傘了。”蕭石竹不急不慢的拿出密信,對她晃了晃後,看著見到自己就笑靨如花的鬼母,犀利如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後,淡然道:“不過看你眉宇間飽含淡定,那丟了的肯定是假傘。”。

鬼母笑而不語,抬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到了他的胸口,柔聲細語道:“回來就好。”。

“丟了傘是真的。”許久後,鬼母嘻嘻一笑,輕聲問到:“可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丟了假的?”。

“你又不傻,要是傻我能從萬花叢中看上你嗎?”蕭石竹收起密信,抬手輕撫著她那頭烏黑發亮的青絲長發,緩緩說到:“林聰的密信是先傳到你手上的,你肯定看過了,且早有防備。”。

“萬花叢?你還看上誰了?”鬼母微怒,白了他一眼,不等蕭石竹搭話又是嘻嘻一笑,道:“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你。”。

語畢收起笑意,仰頭看著蕭石竹那張精致的臉頰,蹙眉狐疑道:“但那晚我確實殺死了菩提了啊?這偌大的冥界,隻有少數幾個魂魄能從我消魂掌下死裏逃生的,她怎麼可能?”。越往後說她聲音越來越小,麵色也越來越凝重了許多;眼眸深處也泛起一絲擔憂。

“不急。”蕭石竹輕撫一下她的背,拉起她的手往置在角落裏的床榻而去,嘴裏柔聲說到:“我們慢慢說。”。

有淡淡的清香從掛在床前兩邊架子上的香毬中的鏤空處,慢慢溢出,讓本有些急躁起來的鬼母聞之安神;兩鬼往床榻上一坐,互相拉著對方的手,注視著彼此。任由淡淡的青煙從他們眼前漂浮而過,也沒移開實現。

自己纖細的十指被蕭石竹寬大的手掌握住,讓她更安心了許多。

四目相對半晌後,鬼母緩緩開口,把一切告訴了蕭石竹。原來她接到密信看了看後,就頓覺事態嚴重不容忽視,趕忙讓人把信件傳給蕭石竹的同時,也藏起了真傘。每日隨身攜帶著的,是當初用來騙菩提的那把假傘。

這一連幾日都沒出事,到了今夜她批閱奏本覺得太累,想著出去走走,賞賞曇花夜放。卻不曾想,看到絕香苑中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閃過。

等她追查黑影無果返回花房後,假傘果然丟了。

蕭石竹耐心的聽完,抬手摸了摸鬼母的小腦瓜,笑道:“聰明,那真的傘你藏哪兒去?”。

鬼母笑而不語,伸手扭動該榻後屏板正中的彎月環日浮雕,隨即床邊的實心腳踏便有一個暗格彈出。那暗格長不過一尺有餘,寬不過兩寸,真正的嗜魂傘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其中。

“厲害了,我的老婆。”蕭石竹定睛一看,驚奇之餘立馬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奇到。

“這是賴月綺臨走之前,讓她悄悄的給我做的,現今也隻有你知我知她知而已。”說著她便又往反方向一轉那浮雕,那暗格又縮了回去,整個腳踏恢複如初,看不出絲毫端倪來。

“對方拿走了假傘,說明對方不是菩提;畢竟那晚菩提知道真假傘該如何分辨,不應該再犯同樣的錯誤才對。”鬼母稍加思忖後,下床走到書案左側那張矮案後,跪坐到地上的蒲團上,開始用案幾上的茶具給蕭石竹泡茶,嘴裏繼續說到:“可對方不是菩提,又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