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寂寥,夜風蕭條。
充斥著戾氣的陰氣,夾雜在夜風中從殿外拂過。
大殿上,姬軒轅注視著還麵有不解之色的風後,繼而用低沉的聲音說到:“此事得你去辦,多背些厚禮。不過這結盟得是暗中的,不可抬到明麵上來;我們要暗中挑唆靈山國進攻北陰朝而擴張領土,並且為他們提供糧草被服等物資。”。
“一旦靈山國把酆都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們就趁機奪回被奇星侵占的東南八城。”姬軒轅頓了頓聲,對風後緩緩說到:“隨之大軍做好南下的準備,將鳳麟洲東南部占為己有。”。
燈台的蠟頭上,綠色幽光靜靜無聲地燃燒著燭芯,將姬軒轅臉上突現的殺氣照得一覽無遺。
不但是酆都大帝的招安讓繼續惱怒,就連酆都大帝給奇星暗中提供火器,也讓姬軒轅氣憤不已。
“臣懂了。”片刻後立馬恍然大悟的風後,趕忙起身一整衣袍,對姬軒轅抱拳施禮,激動道:“大王是要以靈山國為引,把酆都大帝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趁機割據鳳麟洲東南一帶,以一隅之地抗擊酆都北陰。”。
兩國相連,一旦結盟則後方無憂。
“也是與靈山國合力瓜分鳳麟洲。”此時臉上殺氣已褪去,麵有一絲淡淡笑意姬軒轅點頭間,抬手示意他坐下,接著嘴角一動,又道:“屆時我宣布不接受招安,自立稱帝既可。”。
果然不出蕭石竹所料,姬軒轅會反不說,還要把靈山國給當槍使;唯一算錯的一點就是,靈山國很急躁,並沒有等到姬軒轅派出使臣去挑撥,就先殺了酆都鬼使揭竿而起了。
風後稍加細想後,撫掌連聲讚道:“妙!妙!妙!屆時隻需力牧揮師南進,而女魃再向東迂回進入無頭鬼國西部,必然能打他奇星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酆都大帝正在東征,忙於與九幽國爭奪著東夷和東瀛兩洲。對鳳麟洲隻是實施了招安,就說明就算我們都反了,他酆都大帝也是有心無力。”姬軒轅向風後慢慢地點了點頭,道:“而他蕭石竹不過鬼奴出身,也能占據冥界半壁江山,難道孤這個堂堂黃帝就不行嗎?”。
“臣比較擔心,酆都大帝會被北地閑置的大軍統統派出。”冷靜了下來後,又是一番思忖的風後又攢了攢眉,有些許擔憂地道:“他不顧一切代價,進行破釜沉舟!”。
“不會,就算會也是去對付九幽國。”綠火照耀下,姬軒轅冷冷一笑:“蕭石竹那神之子的名號,才是他最大的禍害,當然這也是酆都大帝眼中最大的麻煩。”。
風後一番思索後,也覺得姬軒轅言之有理;這些年來,有關於蕭石竹是神之子的傳言如雨後春筍,在冥界十洲遍布開來。且不論這傳言真假,酆都大帝肯定是絕不允許,冥界中有自己以外的神存在。
蕭石竹雖然以此團結了不少的鬼族,但也無形中令自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酆都大帝永遠的頭號大敵,隻會是蕭石竹。
但向來狡猾的姬軒轅,和聰明的風後都不知,酆都大帝雖然恨蕭石竹,但他已決定了先易後難的國策,鳳麟洲是酆都大帝已視為囊中之物之地,一旦不招安者隻有一個結局——亡國。
可笑那姬軒轅和風後,還在為自己的計劃洋洋得意......
清晨淡淡的薄霧,宛如潔白輕紗一般,在龍駒山的林間和龍芻川兩岸邊飄蕩開來。晨霧中溢出的晶瑩剔透的露珠,掛在了龍芻川兩岸兩上的龍芻草草葉上。
在邊境上等待了數日的夏州國大軍,仍然未見九幽國對龍駒山上的關隘增援後,終於按耐不住行動了起來。
晨霧中號角聲響徹天地之間,夏州國的鬼兵們擺出了主將帶著諸多弓步兵在位於中央,兩側是副將統領著的重甲步兵的鶴翼陣,朝著龍駒山這邊而來。
沉重的踏步聲,在晨霧中令大地顫抖,隨處可見夏州國的夏字旗筆直指天,旗麵迎風招展遮天蔽日。
戰鼓轟隆中,龍駒山上駐軍各就各位,嚴陣以待;吉殤找急忙慌地登上了山頂北麵城樓,憑欄遠眺打眼一瞧,差點沒有笑得背過氣去。
山下的敵軍主將,使用了專供包圍用的鶴翼陣確實沒錯,但是那個草包主將居然把攻城車和巢車,還有床弩等笨重的攻城器械安排在大軍前方,作為大軍的先鋒,帶領著鬼兵們步步向前踏來。
看著是來勢洶洶,實則那些高大或是寬厚的攻城器械,完全阻礙了弓箭手的射界不說,還延緩了大軍的前行速度。
“大型曲射火炮就位,轟擊那些攻城器械後的步兵。中型直射炮隻管打那些攻城器械就行。”樂得緊張嚴肅全無,卻是笑意滿臉的吉殤,對身邊的傳令兵高聲說到:“小型火炮無論曲射還是直射統統待命,等待敵軍靠近山下在開炮。”。
“所有士兵子銃上膛,把敵人放近了在開火。”吉殤一聲令下,鼓手立刻將戰鼓捶打得如暴風驟雨般密集。
傳令兵高喊著吉殤的命令朝著城樓下飛奔而去,站在樓頂的令旗手奮力揮舞著手中令旗,將命令傳給了每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