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在來之前我還在想,你若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那麼厲害,是個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鬼才,我定然要千方百計將請你出山輔佐我;而若是不願意輔助我便要還不猶豫地殺了你,防止你為他鬼所用。”蕭石竹微微眯眼,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氣,四周的空氣氣溫也隨之驟降,變得陰冷起來。
雨華瑞臉上的笑意登時僵住,漸漸地化為了淡淡的恐懼。
從蕭石竹身上緩緩散發出的殺氣過於強大,壓得她連喘息都很是困難。雨華瑞記得上一次由此感覺還是在六天神鬼宮中,頂撞了酆都大帝後故作鎮定,以爽朗笑聲掩飾著心中恐慌,匆匆飄然離去時。
“不過現在看來,之前所想都是我多慮了。”緊接著殺氣頓消,蕭石竹麵露幾分輕蔑,打量著因為他的忽然嘲笑,而有些膛目結舌的雨華瑞,繼續情緒激動,很是張狂地嘲諷對方道:“你隻見到我殺伐太重,四處挑起戰爭,卻沒看到各地一旦歸依我國,所有的鬼民都得到了平穩安定的生活。你隻看到我在冥界四處造成血流成河,卻看不透這一切並非我願,哪怕這冥界有那麼一點點的公平,我還反個屁啊?你有如此迂腐的思想和愚善的觀念,別說是本王了,就是我的那還未成年的女兒對付你也綽綽有餘,你的鬼命我給你留下吧。”。
此言一出,素素和青嵐都是齊齊點頭表示讚同。而鬼母雖然也是讚同蕭石竹的這番言論,但是畢竟雨華瑞也是她的故友,當下趕忙給蕭石竹使了個眼神,讓對方給自己留些薄麵。
蕭石竹立馬看懂了她的眼神,當下又收起了激動和嘲笑之意,對依舊還在目瞪口呆的雨華瑞拱了拱手,誠心誠意地道:“女先生別介意,我這個人魂就是這樣,一激動就口無遮攔的,方才言辭激烈多有得罪了,其實您與我也隻是意見觀念不一樣而已,還請您多多見諒。”,不但賠禮還用了尊稱,也算是給足了鬼母麵子。
那雨華瑞陰晴不定的臉上時而一紅,時而又是一白。
她萬萬沒想到,蕭石竹可是比她還能說會道,嘴巴更是刁毒,一時間她也是膛目結舌,無言反駁。
“女先生還是繼續在此教書吧,我會下令此地所屬城邑陰司官府,為先生撥一筆款專款,為你和此地的孩子們建一所上好的私塾。”稍加細想後,蕭石竹想到事情不能做絕了,於是打了一巴掌後又給了對方一顆甜棗:“朝廷也會每月給你一些俸祿的,你就好好地教教這裏的孩子們之乎者也吧。”。
此話也算是緩和了一點氣氛,而雨華瑞就算有怒也發不了。一來是蕭石竹所言一語中的的道出了她的弱點;千百年來,她雖有滿腹經綸,但最大的的毛病就是書生氣十足的迂腐和愚善。否則早在酆都大帝第一次暗中追殺她,而在鬼母把她放走了之後,她遁走南方就可以振臂一呼,召集多數鬼族與她一起,把才接管了冥界的酆都大帝推翻。
如此一來,自然就沒有蕭石竹什麼事了。
二來是她與鬼母是故交,也得給鬼母幾分薄麵才行;再加上蕭石竹的權利,在如今的冥界中都已是如日中天,酆都北陰朝他蕭石竹都敢正麵應戰,兩次把酆都軍打了個落花流水,那捏死她如碾死一隻螻蟻一般輕而易舉,當下雨華瑞雖然有氣,卻也隻得陪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沒有與蕭石竹爭鋒相對的強辯起來。
幾個鬼就在這樣略有尷尬的氣氛中又聊了半晌;多是鬼母與雨華瑞在有說有笑地聊一些私話,而蕭石竹和素素青嵐他們則是話少,多是曬著柔和的太陽,吹著清爽的山風之際,邊吃點心水果邊吃茶。
半個時辰後,鬼母見時間也不早了,便站起身來,與雨華瑞依依不舍地道別後,跟著蕭石竹他們走出了村落下山而去。
“夫君,這次是我失誤了。”下到山下後,鬼母麵無不悅,倒是麵有幾分尷尬地對蕭石竹說到:“真是不知這雨華瑞如此迂腐,不查之下把她舉薦給你,讓你白跑了一趟。”。
蕭石竹嗬嗬一笑,擺了擺手後不以為意地道:“沒什麼,偶爾爬爬山也不錯,倒是我一個沒忍住讓你難堪了;況且這山爬得也不是全無收獲。”。
說著此話,他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為他們帶路的天真小鬼容貌。
“其實這雨華瑞雖然有些愚善,更是連骨子裏都帶著些書生的酸腐,但是多半卻是裝出來的。”頓了一頓後,蕭石竹淡然一笑道:“她不過如壁虎斷尾,以求自保一般,把自己的這點毛病誇大了而已。”。
此言一出,鬼母便是一愣之後,很是驚訝地“咦?”了一聲後,快語問到:“此話怎講?”。
山風拂麵下,蕭石竹麵上泛起了淡淡的自信,毫不避嫌地抬手摟住鬼母肩頭,將其攬入自己懷中後,邊走邊道:“她心底深處也承認以殺止殺是一條安定冥界的絕好計策,隻是不想入仕做官。是怕入朝後整日在我身邊,伴君如伴虎;更怕當麵回絕了我後被我派鬼去暗殺她,所以故意表現的更是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