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四下漆黑,肅穆的大地野上除了風聲雨聲再無щЩш..1a大帳四周零星的灌木,在暴雨勁風中左右搖擺不停。
陰風拂過天地間,帶起一陣緊接著一陣的涼意。
暖和的帳中,緊蹙著眉頭的鬼母看著滿臉堅定蕭石竹,忽地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
雖在說偌大的冥界,除了酆都大帝能殺死蕭石竹外,其他鬼都不行;但鬼母擔心的是他們使詐,像夜遊神那一樣,給蕭石竹膻中穴來上一箭,那絕不會有第二個小思給他續魂了。
當下,她不由得把手伸出被子,把蕭石竹的雙手攥緊。生怕五指一鬆,蕭石竹就會消失了一樣。
“放心吧。”似乎看出了她擔心什麼的蕭石竹,一如既往地淡然一笑,柔聲寬慰著鬼母:“我給你保證,這次我一定會多加注意的,絕不做冒險的事。”。
他越是說得這麼肯定,反而越是讓鬼母雙眉又皺得更緊了;她了解自己的丈夫,玩開心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有險不去冒那就不是蕭石竹了,他的骨子裏天生就帶著。
鬼母在心中暗歎一聲,卻還是沒有反對蕭石竹;她知道東夷洲對九幽國的重要性,所以縱然有千般不願,可還是輕聲叮囑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頓了頓聲,鬼母抽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又道:“你又要做父親了。”。
“放心吧。”蕭石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天也不早了,你也快睡吧。”。
帳外刮起了更大的陰風,如狼嚎似虎嘯一般,暴雨在風中更急了。帳中正中處的火塘裏,火焰也隨著從帳門外吹來的陰風高漲起來。
一言不發的蕭石竹深深地看著鬼母,就這樣繼續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鬼母手背;鬼母頓覺有陣陣困意,漸漸地閉上了雙目,聆聽著帳外的風雨聲睡了過去。
待她熟睡後,蕭石竹又躡手躡腳地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裏,悄然起身緩步走到了地圖前站定,再次看著上麵的點線山水思索起來......
琅琊山下,酆都軍圍困此地已有三天之久。但沒了幽冥鬼炮和火龍槍的支援後,酆都軍每次攻山的傷亡更大。..
尤其是在玄水放棄了山腳到半山腰處的陣地,收縮防禦到半山腰至山頂之後,火炮全部集中了起來,打得酆都軍每一次進攻,都是在轟鳴聲和升騰的火焰中丟盔卸甲的結局。
偶爾攻到山腳出,衝上了上坡時卻有被陷阱和萬人敵殺傷無數,不得已退了下來。
在數十次進攻後,看著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還死傷慘重的酆都軍,頭疼欲裂的泰山王不得不采取圍而不攻。可山上糧草充足又有山中泉水,而且每到夜裏,羽苔和狸天騏就會帶著飛天軍和空騎們,借著黑夜的掩護飛到青木郡中,運來了大批彈藥。
可他圍他的,玄水又不在乎,更沒有下山突圍的意思。如此一來,泰山王圍困琅琊關的威懾形同虛設。而玄水每日就在山上靜靜地看著山下越來越沮喪的酆都軍,得意洋洋地笑著。
而之前提議他求援的將士們,也在一次又一次擊退敵人的進攻後,信心越來越強,士氣也越來越高漲。
山上的九幽軍中都洋溢著得意洋洋;每日隻是期待著一件事,那就是山下的酆都軍快來攻山,好讓他們殺個痛快。
越是這樣,酆都軍越是士氣低落。就連能征善戰,久經沙場的宿將泰山王,心頭也暈繞著一絲煩悶。
這日,鬱悶兩字都清晰地寫在自己皺起的眉頭間的泰山王,正在自己的大帳中來回踱步。
就在泰山王越來越煩時,忽地有個鬼將並未稟告,就大步如風地闖了進來。
“啟稟泰山王,陛下給我們運來的火彈已到。”那個鬼將在停下了踱步的泰山王麵前站定後,才抱拳道:“還有兩艘貫月槎和五萬援軍。”。
“火彈有多少發?”泰山王聞言,眉頭舒展了開來。
“二百萬發。”那個鬼將藏在青銅麵具後的臉,也是喜笑開顏。不過隨之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失落,又道:“不過鬼炮和業火彈在海上時,就被共工擊沉了。”。
“沒事,有了火龍槍的火彈和貫月槎,我們就可繼續發動進攻了。”泰山王大喜之下也沒多想,右手一揮朗聲道:“快把火彈全部集中起來,配發給中軍的火槍兵們。讓他們在山下列陣後對著琅琊山上射擊。”。
雖然說火龍槍的射程不如九幽**的暴雨銃,但是琅琊山並不高,而且泰山王已經想到了另一個更好的辦法,來彌補火龍槍的射程太短的缺點。
“把我們帶來但一直沒有過的巢車都集中起來,交給中軍。”不等那個鬼將應聲,泰山王又斬釘截鐵地道:“讓火槍兵登上巢車,讓步兵把巢車護送到山腳下。另外投石機和床弩也集中起來,做好掩護巢車和火槍兵的準備。我們主攻琅琊山西麵,爭取在日落前破其一點!”。
隻要能讓火槍兵們站在巢車的望樓上,就能縮短槍兵們與目標的距離,並且還能杜絕仰攻的尷尬。
“諾!”那鬼將應了一聲後,大步離開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