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夜月之光透過天坑坑頂,隨著習習夜風灑了下來,鋪滿了絕香苑的樓頂。上成的玉石製成的玉瓦上,泛起了道道溫潤細膩的光澤。
那些玉瓦和屹立在翹角上古神石像,更是晶瑩剔透。
“當然不是的,我怎麼可能會不想上學呢?”蕭茯苓連連擺手著,急聲否認道:“我這麼乖,又怎可能會有不想著上學的這種懶惰想法呢?”。
語畢,睜大雙眼的蕭茯苓,注視著似笑非笑的鬼母,有節奏地眨眼幾下。
月光下,她那一雙美目顧盼眼波俏。流轉的眼波隨著眨眼的動作,放佛是在對母親說到:“信我,一定要信我。”一般。
“你和你父王一樣,從你們嘴裏說出來的乖字,隻能信三分之一。”鬼母當即伸手出去,輕輕地捏了捏蕭茯苓嘴角邊的臉頰,又彎曲食指,一刮她如蕭石竹一般挺翹的鼻梁,嫣然一笑:“算了,今日過節不與你計較。”。
“娘親真好!”小嘴一下子變得很甜的蕭茯苓,環抱著鬼母的臂膀,把頭歪斜,靠在了對方的肩頭上。
“少來。”鬼母收起笑意,嗔道著白了女兒一眼。
蕭茯苓確實嘻嘻一笑,隨之便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再言語。
等了片刻也不見她說話,鬼母便好奇的問到:“想什麼呢?”。
“我不去看父王了。”話音落地之時,蕭茯苓已開口答道。隨之,眼中溢出了絲絲堅定之色。
鬼母倍感費解,不禁“咦?”了一聲後,注視著女兒狐疑道:“為什麼不去了?”。
“您這邊更需要人手;我在王都中,從學宮下課回來,就還能幫你批下奏本,辦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蕭茯苓再次揚起了嘴角,臉上綻放了微笑:“我父王那邊他自己應付也是綽綽有餘,無需我去幫忙;而且他終歸會回來的。”。
蕭茯苓所說這番話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心。
女兒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不少,這令鬼母倍感欣慰。不由得抬起手來,幫她先把貼在了耳畔的發絲,別到了耳後,又輕撫著女兒腦袋,故意逗她道:“你不後悔?”。
“當然,我找菌人給父王傳個信,他會在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後,自然會回來的,我當然不必去了。還省的山高路遠的,當中還要過海。”蕭茯苓微微昂首,麵帶自信地得意說到......
東夷洲,大小孤城。
陰日西升,曙光普照之時。千瘡百孔,一片狼藉的大小孤城中已然恢複了平靜和安詳。廝殺和慘叫,還有槍炮聲都隨著夜幕的褪去而消散。唯有九幽國槍炮在城中街道和房屋上,留下了的無數大小彈坑和滿目瘡痍,靜靜地訴說著昨晚的慘烈戰鬥。
守城的屍魂軍軍卒,十有七八在今早就未能再醒來,剩下的都在九幽軍槍炮所指下認清了形勢,棄甲投降了九幽國。
占領了大小孤城的九幽國軍,在占領了這兩城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按慣例並未殺降。並且嚴格施行著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的軍規,與城中鬼民更是秋毫不犯。同時也毀去了兩城中的四個鬼奴市場,從中釋放出了近十萬的鬼奴。
種種舉動,讓城中鬼民們並未把九幽國軍當作洪水猛獸,也使得九幽國軍在大小孤城中很快就站穩了腳跟,沒有遭遇任何的民變和反抗。
蕭石竹還下令投誠的城中鬼官立馬開倉放糧;在把糧食優先分配給了才釋放的鬼奴,其次是城中的鬼民和降兵。
其後他又下令大軍,開始修築兩城中所有的防禦攻勢,包括被炸毀的城牆箭塔。同時也把降兵們進行了治療後,編入了他帶來的各支九幽軍中,快速穩定了城中秩序。使城中鬼民們一切照舊,商戶依然開門做著買賣。
看這勢頭,九幽國軍似乎沒有乘勝進攻城後溫源穀的意思,似乎是要在這大小孤城裏安家了一樣。
陰日繼續徐徐東升,城中滿地紅芒,如似血光。
統兵將領英翎星和蓐收,在忙活了一夜後,顧不得上去休息一下,就相約朝著大孤城的城隍衙門裏大步而去。
兩鬼一路走來,雙眉盡是緊皺著,臉上布滿的疲憊中透著焦慮。大步流星衝入衙門內,在身後帶起了一陣勁風。
當他們站到了明亮的大堂上時,就見到蕭石竹正端坐在大堂深處,盯著身前桌案上鋪開的大小孤城地域圖,皺眉沉思了起來。
四個貼身警衛跨刀背槍,站在桌案邊四方之處,威風凜凜。
而一直緊隨在他身邊的菌人神驥,則是靠著立在桌案上的簽筒,坐在桌麵上打盹了起來。
英翎星和蓐收二鬼方才在他對麵站到,蕭石竹雙目依舊盯著地圖上點線連成的山水圖案,雙唇卻已緩緩開啟,悠悠問到:“是不是城中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秩序?”。
說話間,蕭石竹臉上神色漸漸化為平靜。
英翎星和蓐收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眸深處泛起的淡淡驚訝;顯然他們對蕭石竹猜到他們來此的目的,而感到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