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啖蛇城上空向下望去,隻見得城中各地濃煙滾滾,火光衝天。城中守軍四散逃離,很少有軍士敢站出來,與勢如破竹的九幽軍正麵交手的。
九幽國空騎兵投下的炮彈,在城內街巷中狂怒暴吼,發出裂耳震響。遍地火芒刺目,如漩渦巨浪似熱風氣浪,在土石炸射,顫抖震動的大地上翻騰。
一路殺進城中的朱亥帶著十幾騎騎兵一往無前,在城中橫衝直撞,盡情地屠殺著膽敢負隅頑抗的敵人。
淒厲的慘叫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殘忍地刺痛城中居民的耳膜,嚇得他們躲在門窗緊鎖家中瑟瑟發抖。
好在九幽國軍雖很凶悍,但不殺放棄抵抗者,故而城中鬼民隻要不與他們做對,他們也不會對鬼民們揮動屠刀。
血與火的飛濺下,朱亥沒用多久就已經殺到了城中深處的黑齒王宮外。
說是王宮,倒不如說那是一座巨型的寨堡更是貼切。
整座寨堡外形成長方形,四壁皆是由石灰及青磚砌成高牆。牆體雖經千年滄桑,但至今未依舊異常堅固。堡外四周環著河寬足有五丈的護城河,隻有南麵那座唯一的大門前,有一座吊起可以通過護城河。
此時此刻,城中四散逃竄的黑齒鬼兵多數已經湧入了堡中。隨之吊橋升起,使得還有不少尚未逃入堡中的黑齒鬼兵隻得站在護城河邊,絕望地望著近在咫尺高牆。
朱亥帶著騎兵逼了過來,嘴裏高喊著:“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負隅頑抗者概不饒恕!”。
他洪亮有力的喊聲,在嘈雜聲中回蕩開來。
擠在寨堡護城河邊的黑齒鬼兵微微一愣,隨之紛紛回頭一望,隻見得凶神惡煞的九幽國騎兵,確實停在了他們身外七八丈開外,沒有再就行推進後,他們麵麵相覷,臉上漸漸浮現了狐疑和迷茫。
放下武器真的能活命嗎?
趁著他們考慮之時,朱亥舉目眺望遠處寨堡,細致地觀察起來。
隻見得那寨堡內設計環環緊扣,以一個正中處的主樓,和主樓四方上的四個炮樓為主軸,東西兩麵城牆中間各有個瞭望台,其間用圍牆相連。
朱亥確信,那些炮樓上正有床弩和火石炮在瞄準著他這邊。隻是被九幽國軍嚇破了膽,所以駐守其中的黑齒鬼兵始終不敢開火,更別提與兵鋒正銳的九幽軍拚死一搏了。
而除了南門外,四麵環著高牆的寨堡沒有任何進出口,看上去確實是易守難攻之處。
但對於九幽軍來說,這種寨堡的高厚城牆根本擋不住九幽國猛烈的炮火。朱亥倒是不不擔心。
在寨堡外,已經思忖許久的黑齒鬼兵們漸漸地放下了手中兵器,開始卸甲。
起初隻有一兩個黑齒鬼兵如此,漸漸地又有十幾個士兵放下了武器。不到片刻功夫,所有的軍士都放下了手中兵器,開始卸甲。
“很好,卸甲投降者可免一死,寨堡中駐軍由於負隅頑抗,統統殺光,一個不留。”朱亥一聲冷笑,手中鐵錘向前猛揮,直指那堅實的寨堡......
甘源城外,有著呈菱形湖岸的甘源湖上輕煙拂渚,微風欲來。
風平浪靜的甘源湖中水波清澈,宛如一麵鋥亮的平鏡。習習微風拂過湖麵,在陰日之光普照下湖麵上,頓時水光瀲灩。
甘源湖那碧波拍岸,細柳依依的南岸邊上,那一座靠湖而建,城中街巷曲徑通幽,石牆高垣錯落有致的晚秀城中,已經插滿了九幽國的彼岸花旗幟。
湖風吹拂下,彼岸花旗幟在搖曳中呼啦作響,繡在旗麵上的彼岸花圖案隨風搖擺,活靈活現。
一天之前,來勢洶洶的九幽國軍,趁夜派出飛天軍和空騎,從上空衝入了城中,迅速解決了所有城牆上,負責警戒的衛兵後,大搖大罷的打開了城門把九幽國軍,放進了城中。
子夜時分剛過,城中守軍就有大半不是被俘就是被斬。到了天光大亮時,城頭上已經插滿了九幽國的彼岸花旗幟,城中城牆上和街巷裏,和城外的碼頭上,也站滿了九幽國軍。
甘源城中的屍魂軍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晚秀城就已淪陷。甘源城的門戶大開,呈現在了九幽軍的眼前。
風度閑雅的蕭石竹,大步登上了北城門的門樓,憑欄遠眺著眼前的甘源湖。
湖風迎麵而來,吹動他身上玄袍,思緒也如隨風而來的拍岸碧波一般湧起。蕭石竹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他還是一國小冥王時,在石竹城外時,他也經常如今日這般,在岸邊眺望湖中之城。
隻是今非昔比,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是手握重兵的冥界大諸侯,治下土地廣袤,手中兵馬強壯,完全可以與統治冥界萬年之久的北陰朝分庭抗禮。
一路走來,他在背叛反叛中,攻城略地時經曆了多少次九死一生都數不清了;靠著不少忠誠之士才艱難地走到今天。但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任由他鬼宰割,欺壓的小鬼!東夷洲中的諸位冥王不可,其他洲內的冥王也不可,就連酆都大帝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