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 密令(1 / 2)

守在宮門前的禁軍,上下打量著龔明義一番後,伸手接過了聖旨展開細看幾遍,隨之把聖旨快速卷起,交還給了龔明義後,目光下移落在了龔明義腰間掛著的那柄劍身甚長,看上去略有沉重的服劍上:“交出佩劍,宮奴會帶你進..lā”。

那個禁軍說著此話時,已經有軍士轉身入宮通報去了。

龔明義把手中聖旨收入袖裏,一言不發地取下腰間服劍後,雙手捧著遞給了那個禁軍。

禁軍接過服劍,頓覺入手一沉。他一手緊握劍柄,另一手握住劍鞘中段後,緩緩抽出服劍。

寒光一閃後,長劍出鞘兩寸左右,露出了中間印有寬凹槽,在陰日之光照耀下寒芒閃爍的劍身。

隨之那禁軍把長劍再次入鞘後,交給了身邊的軍士:“我們會為你好好保管,出宮後再交還於你。”。

龔明義默不作聲地把頭一點,繼而站在宮門前,靜靜地等候著。

半晌後,一個身著兩肩處繡有鬼霧圖紋的葵花胸背團領衫的宮奴,跟著離去許久後的禁軍折返,站到了龔明義的對麵。

“跟我來。”這個宮奴認出了來鬼正是龔明義後,帶著他往宮中緩步走去。

又來到了熟悉的六天神鬼宮中,看著高大的宮牆,粗壯的金柱和那些巍峨壯觀的殿堂,精美的樓閣亭台,龔明義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深邃、緊湊的殿堂和精美絕倫的閣樓,威武雄壯的石雕與高大厚重的宮牆,漢白玉石的高台與地上的金磚,都在默默地訴說著龔明義過去在此地承受的屈辱。

正是在這深宮之中,在這些金碧輝煌之下,他被迫失去了自己的男根,體魄不但從此變得殘疾,就連男鬼能做的事他也有不少做不了了,隻剩下悲苦恥辱和心靈上的扭曲。

再次步入宮中,心裏除了屈辱感外再無其他。

隻是龔明義至始至終都把屈辱感使勁地壓製在了心底,臉上一直洋溢著自然的微笑。

“總有一天,天下和這些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會是我的。”暗中說了此話後,龔明義繼續保持著微笑,隨著那個宮奴朝著六天神鬼宮東麵而去。

走了半晌,他們來到東麵一處人工挖掘的湖邊。但見寬有數百丈的湖有著粼粼的湖水和蜿蜒的堤式,湖光山色交相輝映。一塊塊形狀各異的怪石置於湖中,伸出湖麵的上端盡數遍布著大小石洞無數。

陰風滾滾而來,拂過湖麵時那些怪石,便會有陣陣號泣之聲在湖上響起,不絕於耳。如慘死鬼的哭哭啼啼,淒淒慘慘。

正中處不到百丈的湖心島上,建有一座直徑三十三丈的圓形台基,為上下兩層,漢白玉石憑欄圍繞四周。正中處聳立著一座四出軒式的三層樓閣,重簷上的琉璃瓦,在陰日之光下熠熠生輝。

彩畫各類團的鬥拱和雕刻著鬼車鳥的飛簷上,垂下道道白底幢幡,在湖風中搖曳了起來。

龔明義跟著宮奴在岸邊乘上了小船,朝著湖中而去。登上了湖心島後,宮奴又把他引到了樓閣之中。

在樓閣的一層深處,扇形的石台後方和左右,環著九麵石雕圍屏風,每一麵屏風之上都雕刻著各類小鬼和鬼霧陰風。

酆都大帝正坐在屏風環繞下,石台正中處的寶座之上,跟他形影不離的檮杌,正趴在一旁的地上打盹。

龔明義進來後,也隻是睜開一隻眼瞥了一眼龔明義,又繼續打盹起來。

“奴才龔明義,叩見陛下。”在酆都大帝麵前一丈開外站定的龔明義,毫不猶豫地曲膝跪下,叩頭行禮後也不願意抬頭起來,一直把額頭緊貼在身前冰冷的地板磚上。

龔明義雖已經成了手握數十萬鬼兵的封疆大吏,但依舊還自稱奴才,讓酆都大帝頓時心情愉悅,優越感倍增。

他擺擺手示意宮奴們退下;待到宮奴們退去,樓閣中隻剩下他和龔明義後,酆都大帝盡然破天荒地對這個小鬼說到:“起來說話吧。”。

龔明義猛然一怔,心頭掠過一絲驚愕。電光火石間,他的腦海中已閃過了千百念頭,把酆都大帝這莫名其妙的突然之舉,推測出了起身與不起身的數十種後果。結論便是,他現在按要求起身也沒事,這讓龔明義暗中鬆了一口氣。

但鑒於酆都大帝喜怒無常的性格,龔明義還是不敢大意,須臾之間便已緩緩開口,裝出略有懼怕地顫聲回答:“奴才不敢。”。

“起來吧,不起來就是抗旨。”酆都大帝把身子微微向前一傾,戲謔的顏色在龔明義身上上下一掃後,忽然又冷冷問到:“抗旨就是一死,你難道想死嗎?”。

渾身一顫的龔明義,趕忙急聲答道:“奴才不想。”。語畢緩緩站起身來,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酆都大帝對他的這種恭謙姿態又平添了幾分好感。

記吃不記打的酆都大帝,卻忘了許久之前的蕭石竹亦是如此的卑躬屈膝,每每上奏問安,字裏行間都充斥著真誠的謙卑與卑賤的恭維,讓酆都大帝對蕭石竹都沒怎麼設防。等到他發現對方是個危險之時,四處開拓疆域,暗中招兵買馬的蕭石竹已經成了北陰朝的頭號死敵,九幽國有著與酆都大帝叫板的雄厚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