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 先見之明(1 / 2)

暮色下,晚風習習,陰氣越來越重。Ww.la

鬼奴市場之中,陷入了無邊的寂靜。那些買家們和市場裏的打手們,都無不是大氣不敢喘。他們習慣了見到鬼奴們,膽怯和卑微,習慣了看著鬼奴們卑躬屈膝的模樣。卻從未見過,鬼奴們如此憤怒,憤怒得滿目猙獰的情況。

更沒有見過,走出了牢籠的鬼奴,就敢怒氣衝衝地從腳邊地上,撿起了堅硬的石頭或是木棍,對他們投來了仇視的目光。

那些買家也好,那些打手也罷,都不知道鬼奴們是如何打開的牢籠?又是如何褪去的手銬腳鐐?他們來不及想,隻是在鬼奴們憤恨的目光中,瑟瑟發抖。

殊不知那個喊出高價的男鬼,和身邊的隨從都是九幽國的玄教教徒。而九幽國也安插了教徒,在鬼奴之間鼓動多日,再派菌人偷取了鑰匙,暗中配製了多把仿製鑰匙。最後見機行事,在那個人魂喊出高價後,打開牢門和枷鎖,釋放了籠子裏那些被壓抑許久的鬼奴們。

“這三千兩的冥銀,可是我要給他們的分發的,條件就是打死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鬼。”喊價的那個玄教教徒,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呼吸急促起來的鐵掌櫃,臉上浮現驚懼和惶恐,故意緩緩說到:“我沒想到,他們都很樂意掙這筆錢啊,而且還願意打死你們來換取自由。”。

“打手們!還不快來鎮壓暴動!”環視著已然把他們都包圍住了,無一不是怒發衝冠的鬼奴,顫抖片刻的鐵掌櫃,巍巍顫顫間,張開幹裂的雙唇,尖銳的大喊了起來。

他這尖聲大叫方才出口,身後那個還沒賣出去的鬼奴已踏前一步,手上還未打開的鐵鐐一甩,準確無誤的往鐵掌櫃脖子上套去,立即也雙臂發力,用鐵鏈勒緊了鐵掌櫃的脖子後,對身邊幾個蠢蠢欲動的鬼奴市場打手沉聲嗬斥道:“你們要是敢動手,我就勒死他。”。

那幾個打手見狀,立馬都已投鼠忌器,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在動一步。

這個健碩的鬼奴,也是一個玄教教徒。他就是好不容易才混入了此處鬼奴市場中,又與其中的鬼奴們同吃同睡,順便鼓動一下那些鬼奴們。

然後在暴動開始前伺機而動,製住此處市場的鐵掌櫃。

“把武器都給老子放下。”那個喊出高價的玄教教徒,當即怒吼一聲。

這一聲怒吼聲如驚雷,撼天動地,嚇得四周那些打手們不由自主的把五指一鬆,手中刀槍相繼落地。

當那些武器落地之時,手持木棍和石頭的鬼奴們,再已忍不住憤怒,克製不住他們殺人的衝動,紛紛揮舞著手中武器,朝著四周的鬼奴市場打手和買家們,打殺而去。

而兩手空空的鬼奴們,也趁亂撿起了打手們嚇得丟棄的武器,一陣砍殺。

混亂一片,塵埃四起。千百隻布滿血絲而發紅的雙眼,再越來越暗的天色中閃爍著殷紅的血芒。寒光閃爍下,悶響聲伴隨著慘叫,在彌散開的血腥中接二連三的響起。

早已蟄伏在市場中各處的玄教教徒們,快速解決了各處的暗哨後相繼殺出,與那喊出高價的玄教教徒一起並肩作戰。手中的乾坤雙劍在暮色中連舞,寒芒閃爍下劍花片片連生,帶起了四處飛濺的鬼血。

轉眼之間,靠近競價高台附近的鬼奴市場打手,還有那些之前還喊價喊得興奮的買家們,就已經被發狂的鬼奴們淹沒。

森然鬼氣之下,頃刻間他們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這些買家和鬼奴市場的打手們,多有瞬間就被打得眼珠爆裂,從眼眶之中迸射而出,卻依舊還掛著死前的惶恐和驚懼。

鬼奴市場中鬼氣彌散,血腥味在夜風中隨風四溢,殘肢碎肉隨著鬼血,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下四處飛濺激射,轉眼之間這個曾經充斥著銅錢臭味和肮髒交易的的鬼奴市場裏,就隻剩下滿地的刺鼻血腥,成了活生生的阿鼻地獄和屠宰場。

豢養其中的打手們都傻了眼,長期隻知道欺壓鬼奴,卻沒有經曆過反抗的他們,已然都在狂風驟雨般的打殺下忘了怎麼反抗,隻是呆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鬼奴和玄教教徒們,用手中武器往他們身上一下下的劈砍刺殺。

高台上,雙腿抖如篩糠的鐵掌櫃,更是驚懼難消,褲襠上濕了一片。

他做鬼奴買賣數百年,從未見過如洶湧洪流一般的鬼奴聚集起來暴動,更未曾見過紅著雙眼,揮舞著手中武器,四處廝殺買家和賣家的鬼奴。

眼前的此情此景,早已把他那本就不大的膽子給嚇破了。

“這就是你不把人魂當人看的下場。”見四周的打手已被打死後,勒住了鐵掌櫃脖子的那個玄教教徒,雙手憤然發力使勁,套在鐵掌櫃脖子上的鐵鏈登時勒緊,那鐵掌櫃的兩顆眼珠子血屍畢現;在他艱難的張嘴,使勁吐舌,同時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嗚聲時,一對招子立即從圓睜的眼眶之中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