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呼喊“月兒,月兒,我可憐的孩子,快醒醒,睜開眼睛看看舅母和舅舅。”夾雜著女人的哭泣聲,秦月隻覺得頭疼欲裂,嗓子幹的要冒煙了,費力的睜開一條縫,看著麵前模糊的人影。
舅母阮氏看到秦月的眼皮動了忙喊道“吳媽,快把藥端過來,月兒醒了,快。”
聽到阮氏的聲音吳媽喜極而泣呢喃著“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把藥端到阮氏手上。秦月感覺有人托起她的頭,苦澀的藥汁就從嘴裏流入喉嚨,緩解了喉嚨的幹澀。
求生的本能讓秦月蚊吟著“水、水、水。”聽到她微弱的聲音,吳媽趕忙倒了杯水遞給床邊的阮氏喂給她喝下去,喝完水就又昏睡下去。
阮氏看著病怏怏的秦月,心裏感慨“哎!沒娘的孩子真是可憐,讓人心疼。”接著轉向坐在桌邊的秦月的舅舅袁凱,“相公,這月兒已經喝了藥了,再讓大夫過來看看吧,順便讓人去告訴一聲老夫人,免得掛心。”
任誰看到自家孩子病的奄奄一息都會氣憤,袁凱哼了一聲“要是有人掛心,何至於月兒病成這樣,要不是我這次有生意在這邊順便過來看看,怕是要看不到月兒長大了,這次我一定要帶月兒回袁家,他們秦家不在乎我管不著,我的侄女可不能就這麼糟踐著。”說完拂袖走出房間。阮氏聽了也是歎息,吳媽看著床上沒有生氣的小姐不停地抹淚。
大夫進屋聽聞小姐醒過且已經喝了藥,又給小姐把脈,告訴阮氏“終於有了起色,不過還要繼續灌藥,明天燒退了,再吃七天的藥問題就不大了,不過這次傷了元氣,孩子還小得好好養著。”阮氏聽了大夫的話送了一口氣,趕忙道謝。吳媽也向大夫致謝親自送大夫出去。
等秦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自稱是舅母的女人說“月兒,你很快就好的,等你好了,你舅舅就帶你回去,到時候舅母給你做好吃的,不知道月兒喜歡吃什麼呢?”聽著耳邊的女人的自言自語,秦月覺得自己還沒清醒,頭昏沉沉的。慢慢回想起之前馬路上的情景,腦子馬上清醒過來,趕快睜開眼睛,要找手機,高瑞的電話還沒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急死了。可是睜眼看到的情景,讓秦月有點茫然,不在馬路上,也不在醫院,這是什麼地方?轉動脖子看看四周,這麼古色古香的房間,屋裏的人怎麼都是古裝,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想法讓秦月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湧,不知是急還是怕。
坐在床邊的阮氏看到秦月醒了,而且看到周圍的人後不停地流淚,馬上拿出手帕替她擦著眼淚安慰著:“月兒乖,不哭,月兒的病很快就會好的,等月兒病好了,月兒就和舅舅舅母回徽州,那兒有你的表哥表姐陪你,還有你外祖母疼你,月兒乖乖把病養好。”
秦月這時哪裏聽到所謂舅母的話,她簡直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這是在哪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高瑞呢?他在哪兒?秦月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在夢裏呢,得讓自己趕快醒過來,醒了就能看到高瑞了,就不怕了。當秦月閉上眼睛覺得自己還在做夢的時候,阮氏喊吳媽端來了藥喂秦月喝下去,苦澀的藥汁讓人難以下咽,剛喝下去就反胃吐了出來,阮氏讓吳媽又斷了一碗過來,吐出來的藥嗆的秦月眼淚都流出來了,阮氏一邊給秦月擦嘴,一邊給秦月順氣,焦急道“月兒乖乖的喝藥,病才能好,舅母知道藥很難喝,月兒乖乖的喝藥,舅母馬上給你甜甜的棗吃。”說著就又給秦月喂藥。苦澀的藥汁,嗆的難受的喉嚨和鼻腔,都在告訴秦月這不是在做夢。最重要的是秦月看到自己此時的手,這分明是個小孩兒的手,這一切讓秦月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不停地流淚,像是流幹了眼淚,就能看到她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