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誌接到電話後,滿頭熱汗地跑回家,進門,媳婦含著淚水把信拿給他時,說:“有人給俺家寫來敲詐信!”
王大誌先是一愣,隨後,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怎麼會呢?”
王大誌媳婦指著信箋上“王大誌”的大名,說:“這上麵,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你王大誌大名喲!”
王大誌陰沉著臉不吱聲,媳婦一旁嘀咕說:“沒準,這寫信的人,把我們家當成對麵孫局長家啦?”
這時間,王大誌的媳婦從那封敲詐信上,忽而看出主意來,她悄聲告訴愁眉不展的王大誌:“幹脆,咱們把這封信的眉頭去掉,再裝進信封裏,插到對麵門縫裏去,讓孫局長家處理去,反正他們家有的錢。”
王大誌接過那封敲詐信,仔細一看,噫!有門。敲詐信的通篇,隻在眉頭上提到他王大誌的大名,下麵的內容中,全都是一些刀光見影的恐嚇語言。
也就是說,隻要把眉頭上“王大誌”的大名剪掉,下邊的內容,不管送給誰,都是適合的。
王大誌兩口子想到做到,立馬找來剪刀,將那封敲詐信,上下一剪,隻保留了中間的“敲詐”內容,重新裝入信封之後,趁對麵孫局長家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從門底的縫隙間,將那封信“傳”給了孫局長家。
當天夜裏,王大誌兩口子沒有睡好。對麵,孫局長家兩口子更沒有入睡,半夜裏,孫局長還站在陽台上抽煙,後來,天都快放亮了,還聽見孫局長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想畢,孫局長是在為報不報案,而在思想鬥爭哩?
敲詐信上說了,如果“報警”,要先從他們家的孩子身上動刀子,之後,還要對他們家雙方老人實行致殘性的報複。如果,能順順當當地將三萬塊錢拿出來,啥事就沒有啦!
王大誌媳婦跟王大誌分析說,孫局長不會為三萬塊錢,而拿小孩、老人作賭注的,因為,他們家的錢來得容易,破費一點也不會心疼。王大誌雖然沒有表態,可他內心裏也是那樣想的。三萬塊錢,對孫聞聞、孫局長來說,兼直就是九牛一毛,他何不破財滅災呢?
天亮以後,以至第二天一整天,王大誌兩口子都在密切地關注著對麵孫局長家的動向。
晚上,大約快九點的時候,王大誌兩口子突然聽到對麵孫局長家的房門響,王大誌媳婦懷疑孫局長下樓送錢去了,扒在門後的貓眼上想看個究竟,可對麵孫局長家沒有開燈,什麼也沒看到。王大誌和他媳婦很快躲在後陽台上觀望,也沒看到孫局長家什麼人接近樓下的垃圾桶。
當時,王大誌想:剛才孫局長家的房門響,是不是孫局長家什麼人將“錢袋”已經送到樓下垃圾桶裏去了?若真是那樣,這件事情就算是平熄了。否則,如果孫局長家不把三萬塊錢如數送去,接下來受傷害的,還是他王大誌。因為,那封敲詐信,是指名道姓地寫給他王大誌的。所以,王大誌很關心對麵孫局長是不是按“敲詐”信上說得去做。可王大誌兩口子躲在後麵陽台觀察了很久,一直沒有看見什麼人接近樓下的垃圾桶,王大誌兩口子心裏很不踏實。後來,大約快半夜的時候,王大誌打著手電,假裝去樓下倒垃圾,目的是想看看垃圾桶內,到底有沒有裝錢的垃圾袋子。
可王大誌怎麼也沒料到,就在他打著手電,接近樓下垃圾桶的時候,突然被四麵埋伏的警察給圍住了。
王大誌被警察擒拿住時,大喊大叫,問人家為什麼抓他。可那些守候已久的警察們,將他王大誌帶到公安局一取指紋,正好與“敲詐信”上的指紋相同,上來就給他戴上手銬子。
審問室裏,王大誌道出實情——
一周前的一天晚上,王大誌一個人在家時,有一位老板,將三萬塊錢藏在一條“三五”煙裏,想通過王大誌,將那條“煙”,遞給對麵的孫聞聞、孫局長。
王大誌呢,當天正為父親的住院費發愁,看到那條“煙”裏藏“金”時,靈機一動,小街上買來一條“三五”,給它來了個調包計。
而那位送“煙”的老板,在孫局長那兒沒有辦成事,就懷疑那條“煙”被王大誌給調換了。但是,又不好指名煙裏藏錢。所以,人家來了個“黑吃黑”的辦法,讓他王大誌把私吞的三萬塊錢“吐”出來。
這樣,來回一折騰,送錢的老板和王大誌,一同犯了敲詐罪,被關進“局子”,而對門的孫聞聞、孫大局長,也因“撥出蘿卜帶出泥”,被市紀委和檢察機關隔離審查起來。
原載《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