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初入江湖遇豺狼(四)(1 / 2)

趙曉楠將沐青風三個字念了幾遍,說道:“你這個名字真土,是你父母給你取的麼。”柳靖陽搖頭道:“我沒有父母,這名字是我先生給取的。”趙曉楠神色有些詫異,說道:“是人都有父母的,你怎麼會沒有父母呢,難道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柳靖陽道:“你才是從石頭縫你蹦出來的呢,我的意思是,我一生下來父母就已經去世了。”趙曉楠輕輕哦了一聲,說道:“原來你是一個孤兒啊,難怪長得跟野人一樣。”柳靖陽呸了一聲,說道:“誰長得像野人了,我不過是很多年沒有梳洗打扮而已,我要是梳洗打扮了,和正常人並無什麼分別。”

趙曉楠聽他說了這話,卻又開口問道:“你生下來就沒有了父母,那是如何長大的,不可能就靠自己便長這麼大了吧。”柳靖陽道:“是先生將我帶大的。”趙曉楠道:“先生是誰?”柳靖陽心道:“先生的名字直接關係到我的身份,那也是萬萬不能說的。”於是便道:“先生便是先生,又能是誰了。”趙曉楠見他不肯說出先生的名字,也不再繼續追問,隻是問道:“你說的這個先生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吧。”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可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當然是十分的厲害了。”趙曉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道:“那你說的這個先生現在哪裏。”

柳靖陽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事,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傷,歎息了一聲,說道:“先生在我跌入山穀的那年,就已經過世了。”趙曉楠哦了一聲,原本皺起的眉頭一下舒展了開來,說道:“既然你先生都已經過世,那我也就不用再擔心他會來幫你了。”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心中登時一稟,尋思:敢情她是在套我的話,擔心會有人來幫我呢,心道:“我能活到今年,靠的可都是自己,完全就沒有依靠過別人。”正思想間,卻聽得趙曉楠的聲音繼續說道:“你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我確實拿你沒有辦法,不過我要是在這下麵守上個三天三夜,就不信你不會下來。”

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心中尋思:這石壁之上到處都是光凸凸,莫說要呆上三天三夜,就是能呆上個一天一夜都已經算是到達極限了。想到這裏,心頭登時涼了半截,說道:“趙姑娘,我與你前世無怨,今世無仇,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趙曉楠道:“我有放過你啊,我答應隻刺瞎你一隻眼睛,不就是已經放過你了麼。”柳靖陽道:“可看一眼就要刺瞎人家的一隻眼睛,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趙曉楠道:“天下是沒這個道理,不過我的……我的……,也不是隨便就能給人看的。”柳靖陽道:“可我真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啊,當時你的身體都隱藏在水裏,距離又那麼遠,我看到的就隻有你的腦袋而已。”趙曉楠道:“我才不管你看到了沒有,此事關係到本姑娘的名節,那是絕對不能輕易就饒了你的。”柳靖陽道:“趙姑娘,這件事情可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隻要你和我都不說出去,別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知道的,自然也不會影響到你的名節了。”

趙曉楠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男人私下裏最喜歡議論的就是這些事情了,隻怕我一饒了你,你不日就會將今天之事拿出去到處炫耀,等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有臉見人麼。”柳靖陽道:“我可不是那種無聊的下流胚子,姑娘你大可不必為此事擔心的。”趙曉楠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柳靖陽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什麼,不過倘若你真的將我一隻眼睛給刺瞎了,那我定然會對你懷恨在心的,日後到了江湖中也必定就會將此事大肆宣揚,到時候隻怕吃虧的就不隻我一人了。”趙曉楠聽他說了這話,額頭的青筋都冒了起來,說道:“好,你既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如何還能再留你的性命,今日若不將你給殺了,本姑娘就誓不離開這個山穀。”

柳靖陽本來是想用言語將她嚇住,好讓她放棄刺瞎自己的眼睛,誰知這話說出之後非但沒有將其嚇住,竟反倒讓她對自己動了殺機,心中不禁有些後悔起來,說道:“趙姑娘,我方才的話其實是和你說著玩的,我怎麼說也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做出有損姑娘名節之事來了。”趙曉楠呸了一聲,道:“就憑你也配稱男子漢大丈夫,你若真想當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立即給我滾下來領受責罰才對。”柳靖陽道:“不是我不願領受姑娘的責罰,實在是姑娘的責罰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