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初入江湖遇豺狼(七)(1 / 2)

柳靖陽道:“如果你還想繼續折磨於我,那趁早不要為我治傷了,否則就算治好了我的傷,我也不會甘心受你折磨的。”趙曉楠道:“你如果肯聽我的話,我又怎麼會折磨於你。”柳靖陽道:“可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你的年紀隻怕比我還小著幾歲呢。”趙曉楠道:“就憑你是我的仆人,這從古到今,哪個仆人的敢不聽主人的話。”柳靖陽聽到仆人二字,心中立時一稟,暗道:“她這話說得倒也不錯,我既然答應了做她的仆人,那按道理就是應該聽從她的吩咐才對。”趙曉楠見他不再繼續出言反駁自己了,又繼續說道:“再說了,這年紀大小與你聽不聽我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你不見那些少年登基的皇帝,身邊無論多大歲數的老臣,都照樣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麼。”

柳靖陽道:“可你又不是皇帝。”趙曉楠道:“我是不是皇帝,可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了,主人的話,你一樣是必須要聽的。”柳靖陽道:“但我答應做你的仆人的時候,早就已經說過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趙曉楠道:“我又沒有叫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過就是想讓你服我而已。”柳靖陽道:“要讓別人服你,那就要依靠你的個人品德才行,想用武力讓人屈服,那便是不可能的。”趙曉楠聽他說了這話,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就為了一句話,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在這世上,我就沒有見過還有比你更傻的人。”

柳靖陽聽她說自己傻,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傻呢,一個人要是活在世上,連起碼的尊嚴和節操都沒有,那還真不如死了。”趙曉楠呸了一聲,說道:“什麼尊嚴、節操,那些都是無用的東西,人活在這個世上,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道:“更何況你現在都淪落成野人一般了,還在講這些無用的東西又有何用。”柳靖陽聽她話說自己似野人一般,心中有些不快,說道:“我現在的境況的確是有些潦倒,不過聖人有雲“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我就是真的淪落成了野人,也絕對不會丟掉做人節操的。”

趙曉楠忽然呀呀呀的連叫了幾聲,說道:“好小子,看不出來啊,居然還知道聖人的說過的話。”柳靖陽用鼻子嗤了一聲,說道:“我從四歲起就跟著先生學文識字了,知道的可不止這些。”趙曉楠臉上現出疑惑之色,問道:“你以前念過書的。”柳靖陽道:“是啊,我自小跟先生一起長大,先生可是個飽攬群書的大儒士,我跟著他自然也就念過不少。”趙曉楠輕輕哦了一聲,過了一會,複又開口說道:“在我小的時候,家裏也曾請過幾個先生前來教授我念書識字,不過我卻一點都不喜歡舞文弄墨,最後將幾個請來的先生都給趕跑了。”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似乎腦海中還在回憶當年之事。

柳靖陽道:“念書有什麼不好,不僅能夠學文識字,還可以知道很多的知識和做人的道理,要是我先生還活著的話,那隻怕我直到現在都還一定跟在他的身邊讀書呢。”趙曉楠道:“我才不要學那些東西,要是學了,說不定便就會變成和你一樣的呆子。”柳靖陽聽她又說自己是呆子,臉上有些不悅,道:“我才不是呆子呢。”趙曉楠道:“你這人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就為了一句話,竟然連自己性命都不要了,不是呆子還是什麼。”柳靖陽道:“我這叫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可不是不知道變通。”

趙曉楠道:“我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話,似你這般一味逞強,不肯服輸,今日落到我手裏,或許尚能保得性命,可日後要是落到了那些真正的惡人手中,隻怕就不是今天這個結果了。”柳靖陽哼了一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遇到了你,還算得上是幸運了。”趙曉楠道:“難道不是麼,要是換作旁人,隻怕你現在早就沒有性命在了。”柳靖陽呸了一聲,說道:“你這人說話還真是不害臊,你把我打得個半死,居然還有臉跟我說這樣的話。”趙曉楠道:“是你自己不肯服輸,非要跟我賭氣,這事可不能完全怨我。”柳靖陽道:“可你也不能下手這麼狠啊,居然還用腳來踩我的肚子。”

趙曉楠道:“我那是在救你,誰叫你喝了一肚子的湖水,我若不將你肚子裏麵的湖水踩出來,你焉有命在。”柳靖陽道:“我喝那麼多湖水,還不是被你給灌的。”趙曉楠道:“誰叫你不肯服我,你要是肯服我的話,我又何須將你拉到湖水裏去。”柳靖陽道:“可我為什麼一定就得服你啊。”趙曉楠道:“因為你是我的仆人,是仆人那就必須得服主人的,否則的話,今後我還怎麼吩咐你為我做事。”柳靖陽聽她又提到仆人二字,立時就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當仆人那也不一定就必須得服主人的,隻要你叫我做的事情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自然為你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