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心中覺得奇怪,暗道:“都這麼晚了,她還要出去做什麼。”忙起身透過門縫往外瞧去,卻見趙曉楠一身黑衣,竟已換上了夜行的裝束。柳靖陽不禁尋思:她穿這身裝束做什麼,難道是打算出去做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成,可現在都已經是深更半夜了,又有什麼重要事情非得需要她這個時候去做呢。尚在疑惑之間,就見黑影一閃,趙曉楠便已然沒有了蹤影。柳靖陽見她身影消失了,想要跟著追出去,但又恐被她給發現,再三猶豫之後,還是決定放棄,又回到了床上繼續睡覺。睡到中夜時分,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又響起了開門之聲,柳靖陽知道是趙曉楠回來了,但因擔心被她發現自己已然知道了她的行蹤,便沒有再起身前去觀瞧。
翌日早上,趙曉楠卻將一個包裹扔給了柳靖陽,說道:“你把這個收好了,這可是我們今後幾個月的盤纏。”柳靖陽將那包裹接在手中,隻覺沉墊墊的,打開一看,見裏麵全是白花花的銀子,細數了一下,竟然有四、五百兩之多。柳靖陽道:“這麼多的銀子,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趙曉楠道:“這個你別管,隻要拿好包袱就行了。”柳靖陽心中尋思:她昨晚半夜偷偷出去,隻怕就是去弄這些銀子去了,隻是她一個小姑娘家,卻如何能弄到這麼多銀子。
他心中雖然懷疑這些銀子來路不明,但卻不敢多問。之後兩人又在江浙一帶遊玩了半個多月,趙曉楠漸漸對遊山玩水沒有了興致,這一日午後,兩人吃過午飯,趙曉楠忽然神色有些不悅。當兩人走到一片樹林前時,趙曉楠卻突然停了下來,坐在一塊大石上就不走了。柳靖陽問道:“趙姑娘,你人不舒服麼。”趙曉楠不答,從地上拾起一塊石子,狠狠的扔了出去,說道:“每天看到的都是些山啊水啊,無聊死了。”柳靖陽道:“難道這些山水不好看麼。”趙曉楠道:“再好看的山水,看久了也會覺得膩的。”柳靖陽道:“要是不看山水,那我們還能做什麼。”
趙曉楠忽然神色中現出一絲詭異,說道:“聽說中原武林幫派眾多,要不我們也去江湖中闖蕩闖蕩。”柳靖陽聽到她竟然想去闖蕩江湖,大驚了一跳,連忙將手給搖了起來,說道:“不行的,江湖可是凶險之地,我們若是貿然闖進去,定是要吃大虧的。”趙曉楠道:“你怕什麼,隻要有我在,就一定可以罩住你的。”柳靖陽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趙姑娘,你不知道那些江湖中人有多奸險,他們不但武功高強不說,而且心腸也都十分的歹毒,動不動就會要了人的性命。趙姑娘雖然你也會武功,但僅僅憑借咱們兩人,畢竟人單勢薄,可是鬥不過他們的。”
趙曉楠道:“我隻是叫你和我一起去闖蕩江湖玩玩而已,又沒有說要與他們為敵,隻要咱們對他們客客氣氣的,我就不信他們還會為難咱們。”柳靖陽道:“江湖之事可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隻要我們一旦踏足進去了,隻怕很多事情就會身不由己的。”趙曉楠卻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你隻須給我當好跟班就行了。”柳靖陽還想說話,趙曉楠卻並不理他了,口中隻是念道:“我們出穀都快兩個月了,怎麼卻連一個武林人物都沒有遇到過呢,還真是奇了怪了。”柳靖陽心道:“那些武林幫派行事都是非常隱秘,平日更是很少露麵,咱們這一路遊山玩水的,能夠遇到那才怪呢。”
之後幾日,趙曉楠果然不再遊山玩水了,而是領著柳靖陽四處打探附近武林人士的消息,然而一連打探了十多天,卻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打探到。這一日傍晚,兩人無所事事,信步走在小鎮外的一條大道之上,趙曉楠嘟起了嘴,神色頗為不悅。柳靖陽道:“趙姑娘,你又怎麼了。”趙曉楠道:“你說那些武林中人都死到那裏去了,咱們找了這麼多天,竟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瞧見,該不會是他們都死絕了吧。”柳靖陽心中想道:“不找到他們才好呢。”心中雖是這樣想,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隻是說道:“他們一定是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因此便故意隱蔽了起來。”趙曉楠道:“可咱們要是連一個武林中人的影子都瞧不見,卻又該如何去闖蕩江湖呢。”
柳靖陽道:“不闖蕩江湖也沒有什麼的,我覺得咱們現在這樣就挺好啊。”趙曉楠哼了一聲,說道:“好什麼好,整日無所事事的,簡直無聊死了。”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忽然大路後方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兩人回頭看去,但見五騎快馬正朝二人所在位置急馳而來。五騎馬馳到近前,但見馬上坐著的都是體型剽悍的壯漢,且人人身上都背著兵器。趙曉楠見到五人身上的兵器,一下就格外留意了起來。五騎馬奔到二人身邊,馬上騎者目光都聚集在了二人臉上,其中一人漢子忽然停了下來,兩眼不住的向趙曉楠掃視,口中嘖嘖稱奇的說道:“好標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