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柳靖陽和鍾雲綺卻並沒有上岸,兩人一直呆在船艙之中。雨荷等人離開時早已為他們準備了幹糧和茶水,柳靖陽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獨戰四大長老,心中仍然沒底,因此並沒有什麼胃口,隻是隨便吃了一點。鍾雲綺卻是心情大好,一個人吃了許多。到了夜裏,四周都已安靜了下來,柳靖陽卻是遲遲無法入睡,鍾雲綺似乎也沒有睡意,兩人對視良久,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後半夜,兩人終於才各自相繼睡去。
翌日清早,柳靖陽醒來之時,鍾雲綺也已醒轉,兩人在船艙中又隨便吃了點東西,直到天色已經大亮了,這才邁步走下船頭。剛下船沒走幾步,就見迎麵過來了一名大漢,那大漢衝兩人打量了一眼,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柳靖陽昨晚早已想好,既然今日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那就萬不可在氣勢上先輸給了他們,於是說道:“本公子今日前來,是專程向你們天聖教挑戰的。”
那大漢大駭,問道:“你莫非就是那白衣玉麵書生。”柳靖陽點頭道:“不錯,正是本公子。”那人啊喲一聲大叫,轉身就往寨裏跑去,柳靖陽也不去追他,仍是保持著正常的前行步伐。出才不過幾百米遠,就猛聽得前方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跟著一大群人陸續湧了出來。柳靖陽凝神一看,見走最前麵的共有四個人,這四人年紀均已不小,中間一位胡須斑白,當在六旬開外,其餘三人比他稍微年輕一些,但至少也已年近五十。
柳靖陽隻瞧了這四人一眼,便已推斷出他們四人便是天聖教的四大長老。四大長老這時雙眼也不停的打量柳靖陽,那年紀最長的老者道:“閣下當真便是白衣玉麵書生蕭公子?”柳靖陽道:“那還能有錯麼。”那老者道:“閣下年紀輕輕,就已經威震武林,實在是讓人敬佩。”柳靖陽聽他說得客氣,拱了下手,說道:“老前輩謬讚了。”
那老者這時卻忽然將話音一轉,說道:“閣下武功雖高,但若想以一己之力就挑了我們天聖教,未免也將我們這幾萬人馬太不瞧在眼裏了。”柳靖陽早想到了他會說這話,心中已作好了準備,說道:“晚輩豈敢不將天聖教瞧在眼裏,隻是現在整個武林都在圍剿蝶湖宮,你們天聖教人多勢大,更應為武林盡一分力才對。”那老者道:“我們天聖教早已不問江湖之事,這麼多年來,大夥都隻是老老實實的在做漁民而已,蕭公子何必又非要強人所難。”
柳靖陽道:“你們天聖教在江湖中可不是一般的小幫派,豈是想不問江湖之事就可以不問的。老前輩若真是想要置身世外,除非先把天聖教給解散了。”眾人聽柳靖陽竟開口要求那老者解散天聖教,都大怒了起來,幾個漢子立時喝道:“臭小子,休要胡說,我們天聖教已有數十年根基,豈是你說解散就能解散的。”
柳靖陽哼了一聲,道:“你們解不解散天聖教,本公子可並不在意,不過你們若是不肯解散天聖教的話,那就說明你們並非是真想退出江湖,而是有意隱藏在這裏,積蓄力量,等待時間。”柳靖陽昨晚想了一宿,早已經把這番說辭想好。他這幾句話一說出,天聖教教眾人人都是臉上變色,那老者道:“蕭公子,你說出這番話,看來當真是要與我們天聖教為敵了。”
柳靖陽卻擺了下手,道:“你們天聖教人多勢眾,我可不想與你們為敵,我今天來此,隻是想讓你們能為武林出力,共同前去圍剿蝶湖宮而已。”那老者道:“單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們上萬人聽從你的號令,蕭公子你這話未免也太兒戲了點吧。”柳靖陽道:“咱們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那便該遵循武林中的規矩。這樣好了,你們若是不服,盡可以派出人來和我比試,你們若是勝得了我,那我立即便向你們賠禮道歉,並且再也不提讓你們派人參加圍剿蝶湖宮之事。”
眾人聽他主動提出比武決勝,心頭都是一稟,尋思:這小子自恃武功高強,就不將我們天聖教瞧在眼裏,未免也太狂妄了點。這時卻聽那老者的聲音說道:“比武決勝的確是江湖中的規矩,不過蕭公子武功已得明月山莊的真傳,我們這些江湖草莽如何是你的對手,若是單打獨鬥,我們根本就沒有人能勝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