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綺聽到這裏,大叫了一聲好,說道:“對那些壞男人就該嚴懲才對。”不料那宮主這時卻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綺兒,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點,有些事情表麵上看起來的確是好的,可真正實施的時候,卻未必就能做得好。”鍾雲綺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怎麼,難道又出什麼事情了麼。”那宮主點了點頭,道:“我外婆出發點本是好的,可男女之事複雜得很,有時候根本就說不清楚誰對誰錯。我外婆派出去的那些弟子自然也不可能完全分辨得清楚,因此雖然懲戒了一些壞人,但也冤枉了不少好人。時間一久,被冤枉的人越來越多,蝶湖宮在江湖中的名聲便越來越差了。”
鍾雲綺道:“這種事情確實也很難分得清楚,既然自己都沒弄清楚,那就應該立即停止才對,否則常此下去,必然會招來禍端。”那宮主道:“當時就曾有弟子向我外婆這樣建議過,但我外婆早已頭腦發熱,根本就聽不進別人的勸告,仍是不肯罷手,以至蝶湖宮在武林中的名聲迅速滑落到了極點,一些人甚至將蝶湖宮與黑道幫派並列。”鍾雲綺道:“宮主的外婆也實在太偏激了一些,她這樣做不等於是要引起武林人士的公憤麼。”
那宮主道:“引起武林人士公憤那是必然的,之後不久,便開始陸陸續續有不少武林中人找上門來與我外婆理論。我外婆本就頭腦發熱,而偏偏那些找上門來理論的竟又全部都是男人,我外婆那裏聽得進他們的勸戒,沒說上幾句話,便就與他們動起了手來。”鍾雲綺搖了下頭,說道:“宮主的外婆還真不明智,天下武林人士那麼多,她就算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應付得了的。”
那宮主點了點頭,道:“綺兒這話說得在理,不過我外婆當時可並不是這樣想的,她以為隻要憑借自己的武功,將前來理論的人都給打敗,便可以相安無事。豈知她這樣做的結果,卻隻有令她自己和蝶湖宮的名聲更壞。終於有一日,我外婆在失手打死了一個武林正派的弟子之後,將一名武林中極負盛名的青年俠士給招引了過來。”鍾雲綺聽到這裏,不禁有些好奇,問道:“什麼青年俠士,竟然能極負盛名。”
那宮主卻並未正麵答話她,隻是繼續說道:“那青年俠士武功奇高,在江湖中的名聲也是極佳,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已經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鍾雲綺聽到這裏,更加好奇了,問道:“這個青年俠士到底是什麼人。”那宮主仍舊沒有回答她,又繼續說道:“那青年俠士上門與我外婆理論,可我外婆卻依舊不聽他勸戒,竟還主動與他動起了手來。我外婆雖然修煉邪派武功後,功力有了大進,可與那青年俠士相比,卻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兩人比試了不過十數招後,我外婆便敗下了陣來。”
鍾雲綺見自己一連問了兩次那青年俠士究竟是何人,宮主都沒有正麵回答,雖然心中很是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再問了,隻是豎起了耳朵在一旁仔細聆聽。隻聽得那宮主的聲音又繼續說道:“那青年俠士打敗了我外婆之後,卻並沒有傷害我外婆,隻是狠狠將我外婆的訓斥了一頓,並揚言說隻要蝶湖宮再在江湖中作惡,他就絕對不會再輕饒了。”鍾雲綺道:“如此說來,這個青年俠士心腸倒也不壞。”
那宮主道:“他的心腸不僅是不壞,應該是出奇的好才對。”說到這裏,卻忽又歎息了一下,說道:“隻可惜,後麵事情的發展,卻讓我不得不與他接下了仇怨。”鍾雲綺道:“這又是為什麼,難道他訓斥了你外婆後,還不甘心,又再次與你們為難。”那宮主搖頭道:“那倒沒有,隻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訓斥了我外婆之後,我外婆竟因難以忍受屈辱,心情每況愈下,不到一個月就得病去世了。”
鍾雲綺與柳靖陽聽到這裏,又都大驚了一跳,鍾雲綺問道:“怎麼會這樣,你外婆怎麼會這麼快就得病去世呢。”那宮主道:“我外婆天性驕傲,最受不得別人的氣,特別是年老之後,性格更是如此。那青年俠士表麵上看,雖然並沒有傷害她,但在她內心中,卻已將此事看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因此心情一差,也就容易患病,而患上病後,她卻還是照樣的鬱鬱寡歡,那就不死都難了。”鍾雲綺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外婆雖然性格太過偏執了一些,不過其實她這一輩子過得也算是挺悲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