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夫見他出招章法淩亂,心中大喜,暗道:“你用這般散亂的劍法,便想來與我對陣,簡直也太兒戲了一點。”可一連猛攻了好幾十劍,每一劍看似便要刺中柳靖陽,但偏生就在這個時候,柳靖陽卻總能突然出劍將所有的攻擊都給擋了開去。趙義夫心中不禁有些納罕,尋思:這小子的劍法明明雜亂無章,出招的姿勢也難看之極,但卻為何總能在關鍵的時刻將自己的攻擊給化解掉。他心中雖是覺得納罕,手上的攻擊卻沒有半點減弱,仍是不停的展開猛攻。
其實就在趙義夫感到納罕之時,柳靖陽心中卻已在不停的暗暗叫苦。原來柳靖陽因為忌憚趙義夫劍法了得,對陣之時心中便有些著慌,他這一著慌,就將攻擊的先手一下讓給了趙義夫。趙義夫在劍術上的造詣何其了得,占據了先手之後,後招便源源不斷的攻來,竟把柳靖陽給逼得沒有半點還手之力,連才學會的清風劍法半招都無法施展得出來,無奈之下隻能不停的進行拆擋。總算他反應十分敏捷,出劍速度又是極快,這才勉強將趙義夫的攻勢給一一化解掉了。
兩人如此又拆擋了好幾十招,趙義夫雖然攻得如行雲流水一般,但卻就是始終無法攻破柳靖陽的防守。這樣一來,趙義夫輕視之心漸去,心道:“這小子劍法使得不倫不類,明顯是之前從未學過劍術,可他的反應速度卻異常快捷,且出招拆擋的方位又是十分精準。我如今已然使出了全力,卻還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若是將來等這小子把劍法給練得嫻熟了,我隻怕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心中不禁對柳靖陽有些佩服起來。
兩人又拆擋了二十多招,柳靖陽見趙義夫攻擊雖然十分迅猛,但自己卻還是能夠勉強應對,心中怯意漸去,膽子便逐漸大了起來。他膽子一大,出招時自不自然就流暢了許多。趙義夫如何會察覺不到他招式上的變化,見他防守益發到位,心中卻忽然生出了一絲忌憚。他之所以會有所忌憚,主要還是對柳靖陽驚人內力有幾分懼意,擔心柳靖陽一旦將內力注在劍身之上,自己長劍說不定就會被他給震飛,因此出劍時便一下變得謹慎了許多。
他這一謹慎不要緊,柳靖陽卻得到了難得喘息的機會,因此趕緊便將清風劍法給施展了出來。清風劍法本是極高明的劍術,就是與趙義夫的東華劍法相比,也是隻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他剛剛學會,不能融會貫通,因此使出來的威力便弱了許多,但縱然如此,數招之後,柳靖陽卻還是逐漸開始改變了被動的形勢,開始有了反擊。
趙義夫見他使出的攻擊招式雖然仍是十分的難看,可每一式裏卻都暗藏著殺招,知道這套劍法乃是十分高明的劍術,因此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全力與柳靖陽拆擋了起來。場上的形勢也隨之一下變成了互有攻勢。武林眾幫派弟子見二人比劍之時,一個姿勢瀟灑,劍招一氣嗬成,另一個卻是姿勢笨拙,出招斷斷續續,按說高下之分,一眼就能明了,可偏偏姿勢瀟灑之人就是無法取得勝利。
又拆擋了二三十招,柳靖陽劍法越使越加流暢,攻守兩端都有了明顯進步。趙義夫心中開始叫苦了起來,暗道:“我方才之所以能與這小子勉強打成平手,全是因為這小子劍法生疏的緣故。可如今這小子的劍法竟是越比越發純熟,要是再這樣一直繼續比試下去,就算他不用內力震我,隻怕我也會輸在他的劍下。”想到這裏,心中竟生出了幾分擔憂。
柳靖陽這時雖然已經能夠保持攻守平衡了,但想要依靠劍術擊敗趙義夫,卻還是不可能辦到。他腦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在學劍之時,宮主曾經對他說過,既然清風劍法不可能使用純熟,那索性就不要按照招式一招一式的去和別人比試,隻須用眼睛仔細觀瞧對方的招式,發現對方但有破綻,便立刻出劍攻擊即可。想到這裏,心中便有了嚐試一下的念頭,於是將招式立時一變,竟不再使用清風劍法,而是專尋趙義夫防守得薄弱之處進行攻擊。
趙義夫見他突然變招,也不知道他出招之後是否還留有後著,因此不敢大意,趕忙回劍防守。可未及防守到位,柳靖陽劍鋒忽然一轉,竟轉攻向了他身體的另一側。趙義夫不得不救,隻好再次撤劍回防,但等到回防到位之時,柳靖陽卻又再次變換了招式,竟又轉攻向了他身體另一處不得不防之處,趙義夫無奈,隻得再次變換防守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