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遇到別人拉吸自己內力時,都是拚命的阻止內力外泄,哪裏會有人主動將內力送出去的。張虛靜自然完全沒有想到柳靖陽會將內力一起湧出,因此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措不及防之下,柳靖陽湧出的內力竟輕易的反噬到了張虛靜的身體之內。這道內力本就十分強大,再加上張虛靜事先又毫無防範,但聽得哇的一聲,張虛靜一口鮮血猛噴了出來,抓住柳靖陽的手掌登時便放開了。
柳靖陽湧出內力,本隻是想借此來擺脫張虛靜對自己內力的拉吸,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冒險之舉,竟然會讓張虛靜受傷,一時大感意外,不禁呆立在了場上。而圍觀的武林眾幫派弟子突然見到張虛靜口吐鮮血,紛紛都大聲驚叫了起來,天師派眾弟子中,立時便有幾人搶了上來。柳靖陽見張虛靜口吐鮮血後,身體不住晃動,似乎站立都有些困難,知道其受傷不輕,趕緊上前將張虛靜肩頭抓住。
張虛靜隻道他要對自己不利,意欲出手反製,可這個時候他已然身受重傷,雙手連抬都抬不起來,無奈之下,隻好閉上雙眼,說道:“罷了罷了,看來老道命該絕於今日。”天師派搶上的弟子,見張虛靜被柳靖陽雙手給牢牢抓住,均不敢亂動,齊聲喝道:“姓沐的小子,休要傷我掌門天師,這場比試,你已然勝了,又何須傷人性命。”柳靖陽卻並不是想要傷害張虛靜,而是運起了金丹大法在為張虛靜療傷。
天師派眾弟子卻並不知情,見柳靖陽並不搭理自己,人人臉現怒色,喝道:“姓沐的小子,你要是再不住手,可別怪我們要向你一起出手了。”便在此時,忽然聽到張虛靜長喘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不要冤枉了沐公子,他並非是要加害於我,而是在用內力為我療傷。”眾天師派弟子聽到張虛靜開口說話,知道他雖然受了內傷,但性命卻是無礙,臉上頓時都露出一絲喜色,一起向柳靖陽行了一禮,說道:“是我等誤會沐公子了,沐公子能以德報怨,實在是令我等感佩,方才得罪之處,還望沐公子勿要見怪。”
柳靖陽道:“諸位前輩客氣了,張前輩是因為與我比試才受的傷,晚輩為他療傷也不過是想做出一點彌補而已。”他這話剛剛說完,張虛靜卻忽然開口說道:“沐公子,貧道現在體內已無大礙,你不需再為我輸入內力了。”張虛靜是何等人物,他既然說已無大礙,那便自然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柳靖陽當下便收了內力。張虛靜站起身來,向柳靖陽行了一禮,說道:“多謝沐公子方才手下留情,貧道心中當真感激不盡。”
柳靖陽還了一禮,說道:“張前輩客氣了,這一場比試在下之所以能夠取勝,全是因為取巧之故,並非是在拳腳上勝過了前輩,說來慚愧得很。”張虛靜卻擺了擺手,說道:“勝便是勝了,何來取巧之說,沐公子年紀輕輕,內力便已然如此驚人,貧道這一場比試輸得可是一點也不冤枉。”柳靖陽聽他說話如此坦然,心中一股敬意油然而生,說道:“張前輩心胸如此寬闊,令晚輩好生感佩。”
張虛靜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沐公子年紀輕輕,就已學成了金丹大法,也令貧道好生羨慕。”柳靖陽聽他說了這話,心中頓時吃了一驚,問道:“張前輩是如何知道我學成了金丹大法。”張虛靜微微一笑,說道:“難道沐公子方才為我療傷之時,使用的不是金丹大法麼。”柳靖陽心中登時醒悟,暗道:“原來是因為方才為他療傷時使用了金丹大法,才會被他給認出來的,不過能這麼輕易的就辨識出了我使用的是金丹大法,那也著實厲害得很啊。”
想到這裏,對張虛靜更加敬佩了,說道:“張前輩果然了得,能在片刻之間,就辨認出了晚輩使用的內功心法,當真讓人佩服。”張虛靜卻又輕輕擺了擺手,說道:“貧道其實也不是一下就能辨認出來的,若非方才與你比試時,瞧出了你使用的是風林火山拳,隻怕到現在還未必辨認得出來呢。”柳靖陽聽他說出了風林火山拳幾個字,又是大驚了一跳,問道:“怎麼,張前輩竟也識得這套拳法麼。”張虛靜道:“風林火山拳乃是紫陽派的獨門拳法,貧道與紫陽派的薛道光真人乃是舊識,自然認得。”
說到這裏,卻忽然停了下來,隔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不過對於這套拳法,貧道卻有一事不明,不知沐公子可否告知。”柳靖陽道:“張前輩有什麼疑問,但問就是,晚輩自當據實回答。”張虛靜道:“據我所知,紫陽派的這套風林火山拳乃是一套攻守兼備的拳法,可為何到了沐公子手裏,卻竟然變成全是防守了。”柳靖陽還是第一次聽說,風林火山拳是一套攻守兼備的拳法,一下就給愣住了,說道:“晚輩在學這套拳法的時候,學到的就隻有防守的招式,並沒有一招是可以用來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