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微微愣了一下,說道:“有是有,不過隻怕是比不上蝶湖宮傷藥的療效好。”趙曉楠道:“鍾姑娘剛才也說了,我受的隻是皮外傷,又何須用那麼好的傷藥,你身上既是帶著,便隻管拿出來就是。”賈仁義聽趙曉楠這麼說了,不敢再行推卻,趕緊從衣袋中取出了傷藥來。眾人見賈仁義對著旁人時,總是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可一旦換成了趙曉楠,竟立時就變得服服帖帖的,心中都覺得甚是好笑,隻是礙於二人的情麵,誰也不敢立時說破。
眾人在石梁上稍微停留了片刻,便又開始登船出發,一日之後,大船行到一處兩江交彙處,但見兩邊的江麵都甚是寬闊,一時竟分不出哪一條是主流,哪一條是支流來。再往正前方看時,發現前麵一座形似半島的土地上建有一排規模宏大的城牆,城牆中央處有一處關隘,隘口大門上提著“古渝雄關”四個大字,柳靖陽看到這四個大字,心中思忖:這渝字應該指的就是古渝州了,如此說來,這前方的兩條江,一條是長江,另一條則是嘉陵江了。
正在思忖之間,卻忽然聽到前方江麵上隱隱傳來了男子的吟唱之聲,柳靖陽側耳聆聽,發現那人唱的是: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柳靖陽心中一稟,暗道:“這不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詩麼,沒想到這偏居一隅蜀中之地,竟然也有喜好詩歌之人。”遁著那發聲之處看去,但見前方不遠處一艘小船順著浪花迎風飄來,船首處佇立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雖然距離較遠,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樣,但卻能看到那男子白衣飄飄,形貌不凡。
賈仁義見到那男子,不禁大聲感歎起來,說道:“這書生好生瀟灑,一人在這江中駕舟而行,真好似神仙一般人物啊。”他話音方落,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卻忽然大聲笑了起來,說道:“神仙二字小可可當不起,小可乘坐的不過是破舟小船一隻,與你們乘坐的大船比起來,可著實差得遠了。”賈仁義道:“這位兄台說笑了,有道是船不在大,能行就好,兄台乘坐的雖是破舟,可這一人駕舟而行的那份閑情雅致,卻是我等尋常之人都根本無法體會得到的。”
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聽了這話,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位小兄弟說話倒是合我的胃口,敢問小兄弟可就是不久前,力挫武林各大幫派的新任蝶湖宮宮主沐公子。”賈仁義向那人擺了擺手,說道:“在下姓賈,並非是沐公子。”那人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在武林大會上打敗了白衣玉麵書生的賈仁義賈公子,江湖中傳聞你為人甚至桀驁不馴,怎麼今日一見,這傳言似乎有些不實啊。”賈仁義笑道:“江湖傳聞,曆來真假難辨,隻有那些不智之人才會信之如真,似兄台這般神仙人物,定然不會不辨真假的吧。”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說道:“賈公子還真會說話,若非大事當前,小可還真想與你交個朋友。”賈仁義道:“交朋友貴乎之心,兄台有什麼大事,不妨說將出來,賈某說不定還可以為你略盡薄力。”那人卻擺了擺手,說道:“此事就不勞賈公子費心了,賈公子若真有意交在下這個朋友,那就煩勞你請沐公子出來一下,小可有幾句話須得要對沐公子講明。”柳靖陽聽他竟然點名要和自己說話,當即走了出來,朗聲說道:“晚輩便是沐清風,不知這位兄台究竟有什麼話要對晚輩說。”
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聽柳靖陽自稱晚輩,不禁向柳靖陽細瞧了一眼,拱手說道:“原來沐公子也是如此年輕啊,看來當真是後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啊。”柳靖陽道:“兄台謬讚了,晚輩初涉江湖,無論武功還是修為都尚且粗淺得很,這英雄二字可是不敢當的。”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道:“沐公子你又何必如此謙虛,能以一己之力打敗武林各大幫派,就是放眼整個武林,隻怕也很難找出幾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