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哼了一聲,說道:“誰說評價一個人就非要事先認識他了,那皇帝老兒我就不認識,但我照樣會罵他是個昏君。”鍾雲綺道:“皇帝老兒是皇帝老兒,沐公子是沐公子,那皇帝老兒昏庸無道,隻要是天下的老百姓,人人都可以罵得,可沐公子為人忠厚,與你們蜀人又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叫罵,卻是萬萬不行的。”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聽了這話,微微怔了一下,說道:“你這小丫頭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牙尖嘴利。”
鍾雲綺道:“想要知道我是什麼人,那須得先告之我們你是什麼人。”那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道:“小可姓白,雙名玉生,人送外號神行秀才。”眾人聽他說自己的外號叫做神行秀才,聯想起他剛才上船時施展的輕身功夫,心中均想道:“此人輕功絕佳,取這個外號取得倒也貼切。”那白玉生報完自己的名號,又即說道:“小可已經自報了家門,姑娘這下可以告之你究竟是什麼人了吧。”
鍾雲綺道:“本姑娘姓鍾,名字叫做雲綺。”白玉生輕輕啊了一聲,說道:“原來姑娘就是蝶湖宮前任宮主的嫡傳弟子,這就難怪了。”鍾雲綺道:“有什麼難怪的。”白玉生微微一笑,說道:“沒有什麼,小可隻是心中感歎姑娘你口舌太過伶俐而已。”鍾雲綺聽他開口誇讚自己,臉上卻並沒有半分喜色,說道:“好聽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可還有什麼話想要詢問沐公子的,如果有的話,就請快講,我們還要急著趕路呢。”
白玉生聽了這話,又將目光向柳靖陽瞧去,說道:“白某確實還有一句話要向沐公子相告。”柳靖陽道:“兄台有什麼話,但說便是。”白玉生道:“諸葛丞相乃是我蜀中老百姓人人心中敬慕之人,他老人家的墳塚萬萬挖不得,沐公子此次若真的挖了諸葛丞相的墳塚,我蜀中上千萬老百姓可都是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他這話一出,不但是柳靖陽,就是船上其他的眾人也都是驚訝得不得了。
柳靖陽道:“兄台你弄錯了吧,我們此次入蜀,隻是前去青城山救人而已,何來挖諸葛丞相墳塚一說。”白玉生見眾人表情似乎並不像是在說謊,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們真沒有去挖諸葛丞相墳塚的企圖。”柳靖陽道:“諸葛丞相何許人也,他不但是你們蜀人的丞相,也是我們整個華夏民族的傑出人物,他老人家的墳塚,莫說去挖掘,就是讓我們碰也不敢碰一下的。”
白玉生聽柳靖陽說了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喜悅,說道:“沐公子當真能這麼想,那便是我們蜀人之幸了。”柳靖陽道:“兄台客氣了,我們本就應當這樣做的。”白玉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沐公子立即吩咐舟子調轉船頭吧。”柳靖陽聽他要自己調轉船頭,不禁有些詫異,問道:“這卻是為何。”白玉生道:“你們既無挖掘諸葛丞相墳塚的意圖,那自然就該立刻離去。”柳靖陽道:“可我們還要去青城山救人呢。”
白玉生聽了這話,臉色忽然一變,說道:“好哇,原來你們剛才說的都隻是些虛言,在你們心中還是有挖掘諸葛丞相墳塚的企圖。”柳靖陽道:“兄台勿要誤會,我們真的隻是為了救人而已,絕無其他企圖。”白玉生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要去救人,還說沒有企圖,你想把我們蜀人當成小孩子哄騙麼。”鍾雲綺見柳靖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可那白玉生卻還是說自己等人別有企圖,臉色甚是不悅,說道:“你這人腦子有問題麼,沐公子都已經給你說了,我們隻是去救人而已,並沒有其他企圖的,你怎麼就聽不明白。”
白玉生道:“隻要你們堅持前去救人,那就是別有企圖,你們若是真的沒有企圖,就應該放棄救人的念頭,立即離蜀而已。”鍾雲綺呸了一聲,說道:“天下怎麼還有你這般蠻橫之人,楊叔叔是我們天聖教的副教主,他被薩守堅無故囚禁於青城山已近十年之久,我們以前是因為並不知情,所以才沒有前去營救,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下落,就絕無不置之不理的道理。”白玉生嘿了一聲,說道:“你們若是一定要去救人,那就是堅持要與我們蜀人為敵,說不得,我們這些蜀中的江湖人士也隻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