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聽鍾雲綺答應了了空和尚,自己心中卻有些沒底,剛想說話,鍾雲綺竟忽然走了過來,輕聲說道:“靖陽哥哥,你放心去比就是了,這和尚肯定不是你對手的。”柳靖陽推卻不得,隻能點了點頭,說道:“我盡力而為便是。”說完這話,邁步走到了場中。了空和尚這時也走了出來,雙手合十向柳靖陽行了一禮,說道:“沐公子,這內力比拚靠乃是實打實的真功夫,比試起來可謂凶險萬分,為了不傷及大家的性命,咱們這場比試須得點到為止。”
柳靖陽道:“這個自然。”了空和尚又道:“不過內力比拚起來,多數時候都是身不由己,沐公子若是支持不住,便當立即開口認輸,可不要因為強要麵子,而一味逞強下去,否則傷及了性命,老衲可就罪過大了。”柳靖陽道:“這個請禪師放心,晚輩定然是不會輸的,倒是禪師自己要多加小心留意才是。”了空和尚哈哈一笑,道:“到底誰勝誰負,比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說完這話,雙足前後一曲,紮下弓步形狀,跟著右手手掌往前平推而出,揮到了柳靖陽身前。
柳靖陽也將兩足前後跨立,右手運起金丹大法徑直朝了空和尚手掌上拍了過去。兩人雙掌相交,內力登時就相互噴湧撞擊了起來。不過由於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內力的深淺,因此初上手時均有所保留,隻使出了幾分力道。但柳靖陽所練的金丹大法乃是內功心法中最上層之功夫,即便是隻使出了幾分內力,卻也十分的宏厚。了空和尚剛一開始比拚,便似乎有些抵擋不住,身體不住的抖動。
一旁圍觀的天聖教教眾見到這種情形,臉上都是露出了喜色,一名教眾道:“想與沐公子比拚內力,這不是自討其辱麼。”可說來也怪,那了空和尚身體看似搖搖晃晃的有些抵擋不住,但卻就是始終能夠堅持下去。柳靖陽起初還擔心自己若是將內力加得猛了,會讓對方受到內傷,因此先時還有所保留,不過等到自己將內力加到七分之後,發覺對方竟和先前並無什麼分別時,心中這才陡然一驚,暗道:“這和尚明知我內力不弱,竟還要主動提出與我比試,看來還當真是有些真本領的。”想到這裏,再不敢有一絲輕視之心,當即又繼續將內力進一步加強。
當柳靖陽把內力加強到九分之時,了空和尚身體忽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崇勝寺眾僧侶見狀,登時人人麵露驚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圍觀的天聖教教眾以為是了空和尚就要敗了,俱都喜形於色,可不過片刻之後,了空和尚卻又竟然恢複如常,不但身體不再劇烈抖動,表情似乎也輕鬆了許多。眾人一時看不明白,都是好生詫異,柳靖陽心中也感到甚是不解,方才自己明明發覺對方內力有些不濟,可怎麼轉瞬之間,竟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下強了這麼多。
他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此刻已然到了比拚內力的最關鍵之時,容不得他腦海中有其他雜念存在,因此隻得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將身體內所有內力都源源不斷的向右掌上輸去。然而即便是如此,那了空和尚卻仍然巍立不動,並沒有半分將要落敗的跡象。圍觀的天聖教教眾見柳靖陽雙眉緊皺,額頭上已有汗水滲出,顯然是用盡了全力,因此都不禁開始擔心了起來。兩人又比拚了一陣,柳靖陽由於內力消耗過多,已無法保證持久穩定的輸出,掌上內力逐漸開始減弱了起來。
柳靖陽心中很是擔憂,隻怕自己內力這麼一減,對方的內力立刻就會反噬自己,可說也奇怪,就在自己內力減弱之時,對方內力竟也跟著弱了下來。柳靖陽心道:“莫非這和尚的內力也已然到了極限不成。”想到這裏,心中便不再害怕,索性將內力進一步減弱了一些。片刻之後,柳靖陽竟忽然發覺無論自己內力怎麼減弱,對方竟然都會跟著自己一起減弱,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尋思:這和尚的內力怎麼如此奇怪,我減弱多少他也跟著減弱多少,就算是大家內力都已經到了極限,也不可能這般的步調一致,莫不是他故意為之的。
言念及此,心中已打定了主意,於是將內力又進一步減弱了一些,果然那了空和尚也再次跟著減弱,柳靖陽一連試搞了幾次,每次均是如此。這樣一來,柳靖陽心中便已然確定,那了空和尚所使內力完全是在模仿自己,說不定正在使用什麼借力打力的招式,隻待自己內力完全耗盡,他便會立時使出自身內力進行攻擊,到那時,自己想要不敗都不可了。想到這裏,忽然心生一計,將輸出的內力又進一步減弱了一些,不過就在減弱內力之時,左手卻暗暗運起了金丹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