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見楊子升執意要自己娶了鍾雲綺,他心中本就是十分樂意的,因此也便不好再說什麼了,抬眼便往鍾雲綺看了過去。一看之下,隻見鍾雲綺低垂著頭,雙眼隻是瞧著地麵,臉上早已羞得通紅。柳靖陽道:“雲綺妹妹,剛才楊前輩說的話,你可是願意。”鍾雲綺輕輕的點了點頭,用細如蚊蠅一般的聲音說道:“自然願意。”鍾雲綺聲音雖細,不過傳入柳靖陽耳中,卻好比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一般,登時一下開心得不得了,若不是楊子升在側,隻怕立時就要高聲狂呼了起來。楊子升見到二人表情,知道兩人對結親之事都已不再反對,於是當即大聲說道:“好,既然你們雙方現在也都同意了,那等到這裏事情一了,我就立即將此事告知明教及天聖教的教眾,讓他們也都好好的高興一下。”
說完這話,卻並未立即離開,而是將鍾雲綺與柳靖陽二人拉到了一起,說道:“今後你二人結為夫妻,便當互敬互愛,彼此同心,誰也不能做出對不起對方之事。”說著又拍了一下柳靖陽的肩頭,道:“特別是你小子,今後可得好好的對待雲綺,不得欺負於她,否則我這個當叔叔的可絕不饒你。”柳靖陽道:“楊前輩你放心好了,我今後隻會待雲綺妹妹更好的,別說是欺負她,就是讓我說她幾句重話,我也是不情願的。”楊子升見說,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這話,卻又忽然與鍾雲綺互使了一個眼色,突然兩人竟一下朝著柳靖陽跪了下去,柳靖陽大驚,問道:“楊前輩,雲綺妹妹,你們這是做什麼。”
楊子升道:“如今你既已答應要娶雲綺侄女為妻,那麼按照剛才的約定,我們天聖教也自當答應你提出的約法三章,因此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天聖教的教主了,我和雲綺侍女作為你的下屬,理當向你行禮參拜。”柳靖陽見說,趕緊將二人給扶了起來,說道:“就算我當上了天聖教的教主,你們兩人一人是我的長輩,一人是我未來的妻子,也是無須對我參拜的。”楊子升卻搖了下頭,說道:“親情歸親情,教規是教規,兩者均不能偏廢,這參拜之理,還是必須得要遵守的,否則規矩一亂,你這教主的威信可就要掃地了。”說完這話,忽然雙足一點,身體一下躍了開去,叫道:“我這就去向裘長老他們,告之柳公子答應繼任教主之事,就不耽誤你二人花前月下了。”話音還未落下,人已走得遠了。
柳靖陽待楊子升走遠之後,轉頭向鍾雲綺瞧了一眼,見她仍是低垂著頭,於是出聲問道:“雲綺妹妹,地上有什麼好看的麼。”鍾雲綺一怔,說道:“沒有啊。”柳靖陽道:“那你幹麼一直低垂著頭。”鍾雲綺臉色一紅,嗔道:“地上沒有好看的,難道我就不能低頭了麼。”柳靖陽這時一把抓住了鍾雲綺的手,說道:“那好,你繼續看地上就是了,不過,現在我卻要好好的看看你。”說著,將頭一下貼到了鍾雲綺的臉部隻有寸許距離。鍾雲綺想要掙脫,但柳靖陽卻早用力將她身體鉗住,因此竟是掙脫不掉。
鍾雲綺嗔道:“剛剛還說會好好待我,話還沒說一時半刻呢,竟然就欺負起人家來了。”柳靖陽道:“我不過就是想要好好的看看你而已,這怎麼能算是欺負你呢。”鍾雲綺道:“可你雙手把人家身體都給弄疼了。”柳靖陽見說,隻好將鍾雲綺給放了開去,說道:“那裏弄疼了,我給你揉揉。”鍾雲綺道:“才不用你幫我揉呢。”說完,邁步就往前走。柳靖陽趕緊追了上去,叫道:“雲綺妹妹,你別這麼著急就走啊。”鍾雲綺卻哼了一聲,道:“我要是再不走,還不知道會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子呢。”說完,走得更加快了。
不過鍾雲綺的腳力到底是比不上柳靖陽的,因此幾個大步之後,柳靖陽還是趕了上來,當即一把抓住了鍾雲綺,說道:“雲綺妹妹,你先停下來,我最多答應不再對你無禮就是。”鍾雲綺見說,便停止了前進,說道:“你說話可要算數。”柳靖陽道:“當然,我什麼時候說過的話沒有算數了。”鍾雲綺點頭道:“好,那我不走就是。”於是兩人便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並肩坐了下來,此時夜色已濃,一輪彎月斜掛在西邊天上,銀白色的月光如水一般瀉下,照得四周景物若隱若現。
兩人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誰也沒有出聲說話,過了良久,鍾雲綺這才開口說道:“今晚的夜色真美,我已經有很久多沒有看到過這樣美麗的夜景了。”柳靖陽道:“以前我在明教總壇後麵的山穀裏倒是經常一個人看夜景的,不過那時即便景色再美,我也不會覺得好看。”鍾雲綺道:“那今晚呢,今晚的夜色你覺得好不好看。”柳靖陽道:“好看,今晚的夜色是我這一生中覺得最好看的一晚。”鍾雲綺嘻嘻一笑,道:“這又是為何。”柳靖陽道:“因為今晚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