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北國風雪多冰霜(二)(1 / 2)

柳靖陽心中仍是有些將信將疑,於是回頭往了陳君竹一眼,陳君竹朝他點了點頭,說道:“他剛才的話沒有說謊,天玄門裏的確高手眾多,他們真正的高手,隻怕當真還沒有出現呢。”柳靖陽聽陳君竹也如此說,自然隻有相信了,說道:“君竹姑娘,若是他們當真沒有說謊,那咱們現在南歸不得,卻該到哪裏去呢。”

陳君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一切都聽憑柳大哥你的安排了。”柳靖陽聽了這話,心中卻立時有些發愁了起來,沉思了好一會,忽然出口向四人問道:“你們可知道現在金朝境內,什麼地方的防禦最是薄弱。”其中一人道:“那自然是北方了,現今金國的大軍都駐紮在與宋朝交界的南方,北方隻留了少數軍隊,而且北方還有契丹人在不斷的起兵造反,那裏的防禦自然是最薄弱的。”柳靖陽一聽這話,心中忽然想道:“現在既然南歸不成,說不得我也隻有暫時帶著君竹姑娘向北而行了,等到了北方之後,擺脫了金兵與天玄門的騷擾,把君竹姑娘的傷給治好,那個時候我再行想辦法南歸也是不遲。

想到這裏,當即計上心來,走過去將陳君竹給扶在身上,踏步就欲往北方而行。可剛剛才走出了幾步,陳君竹卻忽然在他耳朵邊輕聲說道:“你這樣就準備北行了嗎,這四人如今可都是已然知道咱們的行蹤了。”柳靖陽一聽這話,心頭立時一稟,說道:“可我方才都已經答應過要饒他們的性命了。”陳君竹道:“對待敵人你還跟他講什麼道義,今日你若不殺了他們,那我們的行蹤很快便又會被天玄門的人和那些金兵知曉的,到時候死的人可就是咱們。”柳靖陽聽她這話說得也甚有道理,於是在臨走之前,還是出掌結果了四人的性命。

出得客棧,柳靖陽牽過馬匹,本欲將陳君竹獨自扶上馬去,可陳君竹受傷實在太重,一個人根本無法坐穩,無奈之下,柳靖陽便隻得將她扶到了自己的馬匹之上。但由於陳君竹背上的短刀還尚未拔出來,半點也觸碰不得,因此柳靖陽還隻能將她麵朝著自己而坐。兩人騎上馬之後,柳靖陽因擔心馬匹顛簸會崩裂陳君竹的傷口,便放慢了速度,可縱便如此,陳君竹背上的傷口處鮮血還是又湧了出來,柳靖陽怕她失血過多,趕緊伸手點了她的幾處大穴,這才稍微止住了流血的勢頭。不過陳君竹臉色卻益發蒼白,沒過一會,便又暈死了過去,柳靖陽心中好生焦急,尋思:當務之急,須得先去找到一些療傷的藥物,先將君竹姑娘背上的短刀給拔出來才是。

想到這裏,當即便驅馬往人多的地方前行,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一個市鎮之上。柳靖陽也不怕遇到金兵和天玄門的之人,將馬匹係在市鎮邊的一株大樹之下,抱起陳君竹便往市集裏走。市集裏的行人見他渾身血汙,懷裏又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都是十分驚駭,不過還是有幾名好心之人忍不住上來進行詢問。柳靖陽當即便告知自己想要找尋可以買到傷藥的地方,恰好這個市鎮裏竟然便開有一家藥鋪,柳靖陽在問清了藥鋪的具體地點後,抱起陳君竹便往前走。到了藥鋪之後,店裏老板見他懷裏抱著女子背上插有一柄短刀,神色立時大驚,柳靖陽這時將一釘銀子掏了出來,叫道:“老板,趕快把你店裏最好的傷藥給我拿一些出來。”

那老板應了一聲,吩咐店裏夥計去取傷藥,自己卻邁步往柳靖陽走了過來,在看了一下陳君竹的傷勢後,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刀插得實在太深,就算沒有傷到內髒,可如此深的一道傷口,光靠塗抹一些傷藥,是根本不可能救活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銀子了,趕緊為這位姑娘預備後事吧。”柳靖陽一聽這話,登時勃然大怒,伸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休得胡說,你若再敢胡言,信不信我立時就讓人給你準備後事。”那店老板見柳靖陽表情恐怖,哪裏還敢多言,立時便退了開去。柳靖陽取了傷藥,又在店裏買了一些酒精、紗布等物,這才抱著陳君竹離去,之後牽了馬匹,便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前行,想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先將陳君竹背上的短刀給拔出來。

往前走了不過片刻,就見路邊有一座破廟,柳靖陽瞧四下裏沒有旁人,立時便將陳君竹給抱進了進去。進入廟裏,在大殿後方找到一個隱秘之處,又將陳君竹的身體給輕輕的放到了地上,之後自己便開始做起取刀的準備工作來了。一切準備妥當,柳靖陽又將陳君竹身體給扶了起來,可這個時候,陳君竹卻兀自尚在昏迷之中,柳靖陽心道:“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我可不能為她取刀,須得先將她喚醒才行。”但一連呼喚了幾聲,陳君竹都是半點反應都沒有,於是柳靖陽便隻得趕緊運起金丹大法為她輸送真氣。幾絲真氣進入體內之後,陳君竹這才悠悠醒轉,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柳靖陽道:“我們這是在一間破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