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道:“虞大人說笑了,我這個武林盟主其實也就僅僅是一個掛名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利。”虞允文道:“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利,但畢竟名號在哪裏,隻要你能夠運用得當,還是能夠給你帶來很多好處。”說了這話,忽然間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柳靖陽見虞允文表情突變,有些詫異,問道:“虞大人,你怎麼了,難道我與李石的對話中還有什麼問題嗎。”虞允文道:“不是有什麼問題,而是我覺得李石方才的話其實也並非是沒有一點道理,你作為明教的教主和中原武林的盟主,對於昨晚傷亡的人員的確是不能完全置之不理的。”柳靖陽聽虞允文說了這話,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好,那我這就吩咐楊右使處理好這件事情。”
虞允文道:“這件事情乃是因為抗擊金人而起,按理支付的銀兩理當由朝廷出才對,隻是現在朝廷的糧餉很是緊張,所以隻好暫且先由你們明教自己墊付,等到日後糧餉充裕了,我自會稟告朝廷支還給你們的。”柳靖陽道:“這個倒不必了,銀兩之事我們明教並不欠缺,而且武林各大幫派也並不想與朝廷扯上關係,所以這些銀子就全部由我們明教出吧。”虞允文知道明教在蜀中挖掘出寶藏之事,聽柳靖陽如此說了,倒也並不勉強,兩人當下又閑談了一會,便各自散去了。當天午後,對岸的二十萬金兵在耶律元宜的帶領下果然啟程北還,宋朝軍隊趁勢渡過了長江,一舉收複了被金兵侵占的失地。不過對於北還的金兵,宋朝軍隊也並沒有進行追擊,隻是遠遠的跟隨在後麵,直到金兵全部離開了宋境,這才在邊界駐防下來。
柳靖陽等人在金兵北還之後,因考慮到聚集的明教教眾隊伍太過龐大,錢糧開支難以為繼,於是便將各地的教眾逐漸遣返了回去,僅僅留下了不到兩千人馬。而武林各大幫派弟子也陸陸續續的開始返回各自的領地,跟隨宋軍一起來到邊境的人數加起來也不過幾百人而已。金兵北還之後,一部分軍隊繼續往中都前行,另一部分軍隊則在邊境上駐紮了下來,駐防下來的軍隊與宋朝軍隊對峙了數日,雙方倒也恪守邊境,均沒有過激的行為。柳靖陽等人見到宋金大戰已然消弭,便也開始準備進行撤離了,這一日午後,眾人收拾好了行裝,準備明日一早便即啟程出發。
虞允文因聽說眾人就要離開了,特意帶了美酒佳肴為眾人踐行,眾人倒也並不退卻,都敞開了肚子吃喝起來。酒過三巡之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一名教眾麵帶憂色,急速朝柳靖陽奔了過來,說道:“啟稟教主,大事不好了。”柳靖陽聽那教眾說了這話,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什麼大事不好了,難道是金兵又想侵犯我們大宋嗎。”那教眾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是北還的金軍路過山東之時,突然向狄京率領的義軍發起了進攻,如今狄京所率領的五萬義軍已經被金朝軍隊擊潰。”柳靖陽聽那教眾說了這話,登時心頭巨震,問道:“那有沒有狄京和辛棄疾的消息。”那教眾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二人現在均已下落不明。”
啪的一聲,柳靖陽手中舉起的酒杯一下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粹。虞允文這時也是滿臉憂色的站了起來,說道:“稼軒老弟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若是因此落難的話,那當真就是一件十分不幸之事了。”柳靖陽道:“在離開金國之前,我與狄京和辛公子訂下了一起抗擊金人的盟約,如今金人已經撤兵了,而狄京和辛公子他們卻遭受到了如此滅頂之災,我豈能坐在這裏置之不理。”虞允文道:“但稼軒老弟他們遠在山東,咱們若是想要前去救援的話,便須得深入金國境內才行,這個怕是很難辦到的。”趙恩銘道:“是啊,如今數萬金兵就駐防在邊境上,想要通過邊境前往金國,首先便要設法打敗這些駐防的金兵才行,但之前教主你已經與金國的新任皇帝簽下了和平盟約,咱們一旦向他們開戰,便等於是首先撕毀了盟約,這可是有損於宋金和平的。”
柳靖陽聽趙恩銘說了這話,臉色變得好生躊躇,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就在躊躇之時,忽然聽得外麵又有腳步聲響起,跟著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柳大哥,大事不好了,茅姑娘她聽說辛公子下落不明之後,一個人騎著馬向北邊奔去了。”柳靖陽抬眼一看,見說話的竟是陳君竹,問道:“茅姑娘她去北邊做什麼。”陳君竹道:“她說要去營救辛公子。”柳靖陽道:“就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營救得出辛公子,她難道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了嗎。”陳君竹道:“我勸過她的,但她就是聽不進去,我也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才來找你,柳大哥,你趕快想想辦法,把茅姑娘給阻攔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