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無奈,隻得將茅芷喬背到了自己背上,但卻還是堅持說道:“茅姑娘我可以暫且背著,不過要我留下茅前使你一人在此,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答應的。”茅子元卻並不理他了,大喝了一聲,就朝著追上來的金兵衝了過去,衝到金兵陣營之中後,這才回頭高聲說道:“柳教主,自你繼位一來,我茅某還沒有求過你一件事情,今日茅某性命或將不保,就索性向你開口了。”柳靖陽道:“茅前使你要求我什麼事情。”茅子元道:“我要求你的事情,便是一定要帶著芷喬平安的離開這裏,我茅某膝下已無子嗣,就隻有這麼一個孫女,請柳教主務必要保住她的性命。”柳靖陽一聽這話,心下好生為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帶著茅芷喬撤離的好,還是趕過去與茅子元一起並肩戰鬥的好。
就在他感到十分為難之際,卻聽得茅芷喬在背後說道:“柳教主,爺爺他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我們三人的性命,我們可不能置他不管。”柳靖陽道:“我自然是不會撇下茅前使不管的,不過若是我們也趕過去了,萬一不能突圍出去,你、我還有辛公子可也都會一起丟了性命,那樣的話,你爺爺剛才求我的事情,可就沒有辦法做到了。”茅芷喬道:“爺爺剛才之所以開口求你,目的也就是想要逼著你帶我離開這裏而已,但我們倘若真的離開了,那爺爺便一定會死在這裏的。”柳靖陽道:“這個我如何不知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心中才一時拿不定主意,茅姑娘,咱們是去是留,不如你來拿個主意好了。”
茅芷喬道:“你要我來拿主意的話,那我一定不會獨自丟下爺爺不管的。”柳靖陽聽茅芷喬說了這話,點了下頭,道:“那好,那咱們現在也與茅前使一道跟金兵拚了便是。”說了這話,又回頭衝著辛棄疾說道:“辛公子,我背上背著茅姑娘,一會拚起命來,怕是很難照顧得到你,你可就隻有自己小心了。”辛棄疾這時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歎了一口氣,說道:“今日把你們三位害成這樣,都是我太冒失的緣故,是我對不住你們,你們還是直接把我交給金兵得了。”茅芷喬聽辛棄疾說了這話,臉色登時就是一變,說道:“辛公子,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在這裏說這樣的話,你以為現在把你交出去了,金兵就會放過我們嗎。你可別忘了,剛才死在我們四人手下的金兵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人,他們是絕對不會對此善罷甘休的。”
柳靖陽也道:“是啊,辛公子,如今就是把你交出去也是沒有用的,咱們若是還想要活命,便隻有使出全力跟這些金兵拚了才行,所以現在你千萬不能再有那樣的想法,須得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對付金兵之上才是。”辛棄疾聽了這話,略微想了一下,這才點了下頭,說道:“好吧,那我也跟著你們一起跟金兵拚命便是。”話音剛剛落下,人已邁步疾奔了出去,柳靖陽見狀,當即也邁開了雙足,與辛棄疾一道往前疾奔。茅子元見三人非但沒有往前突圍,竟還一起朝著自己奔了過來,頓時臉色大急,說道:“柳教主,你們這是做什麼,難道老夫對你唯一的請求,你都不肯答應嗎。”柳靖陽道:“茅前使的請求我自然會答應的,不過要我把你丟在這裏,我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
茅子元道:“老夫年事已高,就算在此送命也已然死不足惜,教主萬不可為了我一人而陪上你們三人的性命,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柳靖陽道:“就是要離開也要咱們四人一起離開才行,茅前使,你就不要再勸我們了,合上咱們四人之力,未必不能擺脫掉這些金兵。”茅子元見四人就是不肯離去,臉色十分著急,說道:“可萬一若是不能擺脫掉這些金兵卻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咱們四人都送命在此嗎。”柳靖陽道:“若當真如此的話,那也沒有什麼,就當是老天爺早已安排好的便是了。”茅子元見自己說什麼話都是沒用,隻好不再繼續相勸了,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對付金兵之上。
被茅子元打死打傷的金兵已然不計其數,然而追上來的金兵人數卻還是越聚越多,幸得柳靖陽加入了戰鬥,這才將身邊的金兵給打退了開去。不過那些金兵雖然不敢再輕易靠近了,卻還是遠遠的將柳靖陽等四人給圍了起來,而且似乎還在組織防禦陣型,明顯是想要將四人牢牢的困在當中。柳靖陽知道金兵訓練有素,擔心一旦他們成功的組織起了防禦陣型,那想要再突圍出去可就要困難得多了,於是背著茅芷喬就主動的向金兵尚未組織好的陣型發起了攻擊,金兵如何抵擋得住他的進攻,陣型很快便被給衝散了開去。茅子元先時還不知道柳靖陽的用意,待多看了一會之後,也明白了過來,當即便跟著柳靖陽一道主動向金人的陣型發起了攻擊。在兩人的輪番衝擊之下,金兵連續多次進行組織防禦,都沒有能夠成功,無奈之下,隻得放棄了繼續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