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世間能說他可愛的也隻有她了吧,他足足十萬多歲的高齡,她居然還稱他可愛,好吧,好吧,禍從口出,她默認不語,看著她笑的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有怎麼好笑嗎?”
“我竟然和一個斷袖成天待在一起,怪不得墨澈要對吟風躲來躲去!原來都是因為你!奇談啊奇談!”她笑眯眯,滿腹鬼想法,戳了戳少昊的肩膀,“既然你不喜歡墨澈娶親,我這個朋友便仗義出手,解你憂愁!”
少昊看著背對著她的旎綰,拿著折扇正欲敲上她的腦袋,誰憂愁?看日後憂愁恐怕是你!少昊恨得牙癢癢可又不能說出來。
隻見她抽出別再腰間的青凡笛,她手指輕點在氣孔之上,一曲空靈的笛聲傳出,可愈來愈發的激烈,少昊見勢不對,便騰雲而起,這個旎綰又要做什麼?
一陣巨響,山崩地裂,正看見剛才他們二人停留的山頭突然斷落,霎時間,巨石,古樹,石流,一泄而下!
“喏!砸中花轎沒有?”她悠悠的收回青凡笛,淡淡的看著腳下的送親隊,樂聲突戛然而止,一股巨浪的塵埃之後,見原地隻剩下一座完好的花轎!
少昊吃驚的看著她,沒想到時隔千年,青凡笛的威力也如此巨大!“沒砸中,也阻擋了進墨霓宮的唯一道路!恐怕是要耽誤吉時了!”
旎綰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提起胸膛,頗為滿意自信的說:“這不是正和你意嗎?天宮裏的神仙們最是講究良辰吉時了,今日誤了吉時,是不能再成親了!”
少昊衝著她翻了一個白眼,他還不是為了她好!見生了是非,連忙與她遁去了。
倉促的回到百裏桃林,少昊“嘩”一聲兒散開折扇,“幾萬年多沒有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了!咱們還是溜走為上!”
她風輕雲淡的瞥了他一眼,原來剛才帶她走,他竟然是這個意思,沒有半分感謝?“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也罷也罷,好心當作驢肝肺!你少昊上神潔身自好,自然是不會與我們這些小仙同流合汙!”
“哎呀。小綰,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我這老年人年紀大了,作賊心虛嘛!”
“那你和墨澈做出那種事,怎麼不心虛!”旎綰折了一枝桃花,故意裝模作樣逗著少昊,聽著前殿人聲鼎沸:壞了壞了!出大事了!吟風公主在路上出了意外!
“小綰!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少昊岔開話題說。
好玩的地方?就是前殿!旎綰看著頭頂上的匾額龍飛鳳舞的提著幾個大字:墨霓宮!
接踵而至的貴客皆是四海八荒的眾仙,連天宮之上的九重天也派了仙使來道賀,無不彰顯今日這二人大婚的隆重,可是驚天!
瞧著少昊紮在人群裏與幾個仙友聊天去了,她坐在屋簷下,白衣白簪花白絲帶,一頭青絲隻是簡單的施了一個發髻,一個白色的簪花插在其中,點亮了整個墨發,一根白色的絲帶垂在發後,隨風而擺動,顯得俏皮又不失高貴。
她臉上未施任何粉黛,卻遠遠高於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明眸皓齒,朱唇輕啟,美目流轉,瞧著來往的人流,她在角落裏,悠哉悠哉額磕著手中的瓜子。
等著一出好戲,新郎官不在!新娘子又攔在了半路上,今日恐怕又有閑言碎語流傳咯。
她耳朵靈動,聽見屋簷下的笑忘樹下一對小娘子正在竊竊私語什麼,當然一一都落入了她的二中。
不過也是關於墨澈與吟風的舊事。
說是,吟風等了墨澈五萬多年,也終於等到墨澈回頭。看來這墨澈還真是石頭心,五萬年才答應這婚事,見這吟風也是癡情人!
這三千年以來,四海八荒的女仙不斷有來墨霓宮自願為婢,隻想常伴在墨澈的身邊,先來的一兩個墨澈便也就留下了,可後來接二連三,整個墨霓宮全是仰慕她的女人了,墨澈實在忍無可忍,一夜之間將墨霓宮的女人全部趕了出現!
她還聽說,在那些日子裏,墨澈走在墨霓宮裏,時常能瞧見駐足癡望著他的女仙,今兒不是送衣,明兒就是送鞋,不是送這就是送那,一個人送,後麵就有一大堆的人送,可見,他不能對任何人開先例!
從此,墨霓宮中沒有一個女子!
她想想也明白墨澈的苦惱,誰知他愛男色,不近女色呢,她低頭婉婉一笑,拂了拂群上的瓜子殼,看好戲咯!
可人群的另一頭,卻被簷下的白衣女子吸引住了視線,驚訝的身子一斜,嘴裏的水果一噎,她差點背過氣去,咳嗽幾聲,顫抖微弱的發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