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紫芒殿。
端坐在玉石椅上,五皇子閉著眼睛,聽著眼前的老太監葵水公公一點一點講述當時的場景。
“主子,老奴當時可是好好勸了這紫麟侯世子,隻是這林昊世子確實是冥頑不靈,甚至敢於挑戰皇家威嚴”
老太監垂著手,在一旁彎著腰,輕聲細語,一副徹頭徹尾的奴才相。
“哦?怎麼,我說的話,他也不放在眼裏了?”五皇子還是沒什麼反應,對他來說,侯府的世子隻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
林昊的父親雖然是王侯,但常年鎮守在外,天京之中早已沒有了他的影響力和威懾,因而五皇子也是沒有將其放在眼裏,他的目標是未來的皇室大統,一個世子在他眼裏跟平民沒有什麼區別。
“老奴不敢說,此言太過於猖狂”葵水公公低頭,不敢直視五皇子。
“但說無妨,一個王侯世子,有點狂妄也是正常的,那紫麟侯同樣不是什麼安分的人,沒想到他的兒子也是如此”
思忖了一會兒,老太監輕聲說道,“那林昊世子說了:‘讓您在做決定之前,想想未來繼承皇室大統的時候,想想會不會絆個大跟頭’”
“放肆!”
森冷的氣息從五皇子體內鋪天蓋地衝出,包裹了整座紫芒殿,原本外邊的天氣就有些寒冷了,此時大殿之中已經凝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霜,噴湧出淡淡煙氣。
在外邊的一些護衛還有宮女,身上也是包上了一層寒霜,口中噴出了白氣。但沒有人敢亂動,誰都知道五皇子性情難以捉摸,違逆他很有可能會被重重懲罰。
片刻之後,漫天的寒氣快速收縮,肉眼可見的冰霜之氣被吸走,層層納入了五皇子的體內,隻是他的臉色依舊是森寒無比。
“好一個紫麟侯,果然是腦生反骨,府中一個小小的世子居然敢與威脅皇室皇子,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五皇子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葵水,你的武道修為隻怕那些所有的世子加起來,都抵不上你的一擊之力吧,為何沒有出手給他點教訓”
“這……”葵水那永恒不變的奴才相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色,“主子贖罪,老奴當時確實是出手了,但是,老奴失敗了,沒能拿下那小世子”
“什麼?那林昊頂多也就是精血境界,怎麼會擒拿不下”
當時絕對是淩厲恐怖的一劍,其中蘊含的劍意就算是葵水也隻能望而生卻,“老奴當時被那演武場的禁軍衛士攔下,還被打傷了,因此隻能先行回來”
“是他!居然是他,怎麼會這樣!”
一直端坐在寶座上的五皇子,猛地站起身來,目中露出淩冽的寒光,如玉一般的手掌狠狠捏拳,似乎葵水說到那個禁軍守衛,讓五皇子想起了什麼。
何時看過五皇子這麼暴怒,葵水連連上前,“主子消消氣,若是主子對那衛士不滿,奴才找人把他做掉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動怒”
“做掉?你不懂,那個人,就算是一個侯爺親自對上,他也能全身而退,他若要收拾掉你,易如反掌”
嘴上說著,五皇子回憶起那個身影,在他還年幼的時候,親眼看到他怒戰在一個異度空間入口,一個人擋住了眾多魔物,渾身沐浴著魔血巋然不倒,那個影子牢牢的刻在他的心中。
後來他回歸到皇宮之中,辭去了所有的官職,成了一個小小禁軍守衛,看管演武場,太子去招攬過他,三皇子去招攬過他,他都拒絕了,隻願成為一個簡單的禁軍守衛,而五皇子隻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北冥犽。
“算了,此人你就不要去招惹即可,那小家夥我已經有辦法去對付他了”緩緩的坐回寶座上,五皇子側著頭,若有所思,“既然他踏上了武道一途,武力壓過我那兩位表弟,那就讓他為我大夏出力去吧”
“葵水,給我傳個口信去軍機處,告訴我皇叔,今年的郡城鎮守名額,再加一個”
一旁的老太監心領神會,頓時臉上的笑意更甚了,“老奴知道了,主子果然是神機妙算,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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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轉氣血,守住心神,循環周天,周而複始。
盤坐在房間內,渾身氣血包裹的林昊,此時已經運轉了三次周天了,才堪堪穩定住了體內的氣血,臉色也是沒有先前那麼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