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馬的前行速度極快,日行千裏沒有問題。
此時地上已經是積了一層雪,馬蹄踏上去濺起一層層雪花,周圍肉眼可見盡是一片銀白之色。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約莫還有一天就能到達天京城了”
林昊騎著戰馬,口中噴吐出森森白煙,他心理估計了一下路程,眼下已經是到了天京的邊緣境內。
這一頓勞途奔波絕對不好受,即使是身為精血境界的武者,這也是林昊第一次體驗了軍伍生活的艱辛。
沉重的鎧甲,冰冷的的空氣讓鎧甲每一寸都是寒氣重重,若不是一直運轉著氣血,隻怕那寒風早就將他的臉吹出道道血口子。
夜色降臨,這隊軍馬已經是難以看清前方的路程,南宮儛向後打了個手勢。
眾軍士一看手勢,齊齊牽扯韁繩控製軍馬減速,林昊也是一同放慢了軍馬的速度。
這個手勢代表著準備修整,在此休憩的意思,說明這些人今晚要暫時現在這裏過夜,準備明天一早再出發。
一炷香之後,所有人都已經換成了輕甲,圍著一堆篝火坐下,喝著熱水或者打坐修煉。
林昊用力的紮緊了最後一根軍帳的麻繩,這才一起坐到了篝火旁邊,早有一名禁軍軍士取出了一個木杯子,倒了點茶水遞給他。
這種特製的軍帳極為厚重,可以直接隔絕一般精血境界射出的箭矢,周圍也有一些風口可以觀察各方位的動靜,及時作出應變。
外邊雖然是鵝毛大雪滔天,滴水可成冰,裏麵卻是溫暖如春,絲毫不受到影響。
“謝謝糜大哥”認真道謝之後,林昊取出一塊篝火下烘烤的牛肉,大口吞咽。
經過幾天的集體長途奔波,林昊沒有絲毫的喊累,一直是保持了統一的節奏,這讓很多軍士對他刮目相看,無形之中增加了一些好感。
一直端坐在軍帳靠北邊位置的南宮儛,眼睛微微露出一絲亮光,打量著林昊,但沒有說什麼,靜靜的等他吃著牛肉,喝著茶水。
“不知道小世子,這幾天可還習慣?”
等著林昊吃完了最後一口,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之後,南宮儛似笑非笑的問道。
林昊不明所以,但還是很認真的回到,“承蒙將軍和諸位照顧,這幾天雖然奔波了些,但是很好”
這幾天的時間,所有的軍士都在齊齊的趕路,寒風之下也沒有人會相互交談,而眼前的這位南宮將軍也從不過問自己的任何事情。
唯一有過交流的,也就是這名負責安置軍馬的糜昉禁軍。
“很好,果然是紫麟侯的兒子,頗有我軍中之人的風範”
南宮儛語氣中帶著讚許,看向林昊的目光之中更是帶著欣賞,好像將其看成了一位非常值得讚賞的後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將軍會突然這麼說,林昊還是連連說不敢。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那些軍士,頓時一個個臉色變得不是很自然,有的人默默別過頭去看著遠方,有的人往火勢很旺的篝火裏不斷加木柴,有的人幹脆閉上了眼睛。
老大從不輕易誇人,每逢誇人都要出事,眼前的小世子估計今晚要倒黴了,這是所有軍士統一的念頭。
“好,我那不成器的妹妹雖然年幼,但日後必定也是如同我一般的貌美,小世子雖然比不上我當年,但在那幫天京廢物之中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了”
說話間,南宮儛站起身來,微笑中露出森森的白牙。
“既然小世子想要成為我的妹夫,我這做姐姐的,幫妹妹考驗一番,想來也說得過去,是吧”
“噗!”
幾乎是同時的,林昊和那些軍士齊齊的噴出了喝下去的茶水,頓時在篝火上濺起了一團火星。
那些軍士,看向林昊的眼神中,多了敬佩還有惋惜,甚至不少人已經是帶著憐憫的神色了。
糜昉拍了拍林昊的肩膀,像是鼓勵,又像是在歎息,隨後說了一聲去外邊守夜,然後撒丫子就跑了。
“我去弄點柴火”一個軍士撓撓頭,逃命似的跑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