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有從家鄉帶來的‘神斧風油精’,塗在痛處是有奇效的。”賴禾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瓶子來,擰開蓋子在左手手心裏倒出了一點,然後在黃健的額頭和肚子上都塗了一遍。黃健頓時好像舒服了許多。感覺被塗的地方都透著涼風。
“賴禾月謝謝你。”黃健感激地說。
“謝什麼,我用的你的被子還沒謝謝你呢!”
“我打算退學了,收費單上不是注明半月內可以退學嗎?我打算回高中複讀。”黃健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
“你決定了?我奉勸你還是留下來。”賴禾月鄒起了眉頭說。
黃健搖了搖頭欲說還休……
“別考慮那麼多,隻要咱努力了管它結局怎樣呢!到時候在一起去找工作。”
“那太好了,可惜把想法已經寫了一封信郵寄到家了。”黃健略有遺憾的說。
三天後,黃健才恢複了健康。他繼續再這裏待的希望一點也沒有了。他又寫了一封信仍是說退學的事,希望家人能理解之類的話。與第一封信相隔有一星期。他對前途學業迷茫到了極點。他的內心是多麼的孤獨、無助和悲涼。第一次遠離故鄉,他想念每一個家人,甚至想立即飛到家鄉去,撲在孫姑奶奶懷裏哭一場。
恰好是周日,105宿舍的同學都出去逛街了,黃健獨自一人在宿舍裏承受著寂寞。大家叫著他,他都拒絕了,他感覺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特別是兩條腿非常軟,像沒有了骨頭。這時有人敲門,他開門見是歐陽俐,她一身暗藍色的連衣裙,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漂亮的瓜子臉上閃爍。她說:“黃健,101辦公室有你的電話。”
黃健說了聲謝謝,便往101辦公室跑,他不知道是誰會給他打電話。走到拿起話筒便問是誰。他聽到了是弟弟黃慶的聲音:“哥哥,我正在你們學校門口的電話亭裏給你打的電話,你出來接我吧!”
“好的,兄弟。你在那裏別動,我馬上去。我現在在分校。須坐車過去。”黃健拿著話筒聽到是親愛的弟弟的聲音既興奮又緊張地說。
黃健放下話筒走出101辦公室,歐陽俐還在門口等著呢。她問:“誰的電話?”黃健說:“是我弟弟的,他現在在總校大門口呢。我得馬上去接他。”
“我陪你去。”歐陽俐便拉著黃健在大門口等候出租車。一輛“的士”開來了,歐陽俐用左手食指頂住右手手心打了一個停車的手勢,的士便靠邊停了下來。
的士載著黃健和歐陽俐很快到達了總校大門口。透過車窗,黃健看見了弟弟。他正在大門裏麵璀璨的燈光裏,一雙消瘦的麵孔更顯得憔悴。黃健禁不住陣陣心酸,弟弟是在飄泊不定的險惡江湖上被塑造成了這種模樣。歐陽俐比黃健先下了車,要付車費,黃健搶著付了。歐陽俐先上前握住了黃慶的手說:“我是黃健的同學,你就是他的弟弟?”黃慶正焦急地東張西望,突然被一個陌生的女生握住了手,不禁有些吃驚。
三人又打的回了分校,在校門口的餛飩攤前坐了下來,黃健要了三碗餛飩。歐陽俐對黃慶說:“我肯定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黃慶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歐陽俐又說:“你哥哥說話我都能聽懂,你說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沒上過學。”黃慶答道。
“他說什麼?”歐陽俐轉臉問黃健。
黃健說:“他沒說什麼。”
歐陽俐不再問,埋頭吃餛飩。
回到校園,歐陽俐回她宿舍。黃健帶著黃慶回了105宿舍。黃慶問:“你怎麼往家寫信說退學?”
“是,我決定退學了,不複讀就徹底當農民了。”黃健說。
“這學千萬不能退,這是全家的意思。我來這一趟就是給你做思想工作的。”
黃慶鄭重地說。
“為什麼?”
“誰能接受了咱村長舌頭們的輿論。咱爸媽到處說你考上了,你要是回去,村裏人怎麼說。你也要為全家人想想。”
“這學校沒有什麼前途,再說還能退回來一些學費呢。”
“那點錢算什麼,重要的是咱爸媽的臉麵。無論怎樣都要把這學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