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大門處,趙老大抽著煙一直在等待,看到趙小麥後,他才放下心來,衝著趙小麥吼道:“女孩子家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這都幾點了,趕緊睡覺去。”
趙小麥做了個鬼臉,溜回到自己房間。
趙老大朝嶽一翎招招手,“小嶽子,你過來,我問你點事。”
兩人走到樹下,趙老大盯著嶽一翎,“二牛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回來,一聲不吭把行禮搬走了,連工錢都沒要。”
嶽一翎沒有隱瞞,把王二牛勾結黑道,想要暗算他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趙老大。
趙老大勃然大怒,“這個混蛋,怪不得連我的麵都不見就跑了,我要是早知道,非得把這混蛋的腿打折。”
嶽一翎勸了他幾句後,各自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飯時,趙老大扯著大嗓門喊上了,“咱們出來幹活是為了掙錢,不是求氣,要是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告訴我,我給你們說和說和,但是,要是你們背著我勾結外人來找麻煩,別怪我趙老大不講情麵,立馬給我卷鋪蓋滾蛋。”
趙老大聲色俱厲,下麵的工人噤若寒蟬。
“都聽明白沒?明白了給我幹活去。小嶽子,你跟在我身邊。”
趙老大開始分配活,瓦匠去幹什麼活,派幾個力工去伺候瓦匠,鋼筋工今天幹多少活,配管要完成多少任務,趙老大分配的井井有條。
然後,他就背著手,在工地裏來回巡視,檢查工程進度,哪裏出了問題,他就要趕去解決。嶽一翎跟在他身後,細心觀察,萬事留心。
嶽一翎原本人就聰明,再加上事事上心,不到三天時間,就把工地情況摸了個大概。
三天後,趙老大就試著讓嶽一翎派活。派活的人想要幹得好,有兩個重要因素,一是工地上下的活能放在心裏,先幹什麼,後幹什麼,哪裏缺料,哪裏用人都要了然於胸。二是這個人要有威信,說出的話工人要不折不扣的照辦。
這兩樣嶽一翎都不太具備,但好在他好學,趙老大又全力支持他。技術上的問題不懂的他就問趙老大,趙老大早就把他當成女婿人選了,自然是知無不言。
威信問題則比較棘手,嶽一翎太年輕,很多工人心裏都不服氣,當著趙老大的麵不說,暗地裏卻腹誹不已。除了那晚和嶽一翎一起吃飯的幾個年輕工人見識過他的威風,剩下的都采取陽奉陰違的一套,等著看他的熱鬧。
“這小子才來幾天就騎到老子頭上了,麼的,老子天天磨洋工,玩死他。”
“誰讓你沒長漂亮臉蛋呢!哈,人家是工頭女婿,你沒看小麥天天晚上拉著他往辦公室跑,誰知道是補習還是幹別的去了。”
“咱們大家心齊點,早點把他弄下台,看他一天指手畫腳老子就來氣。”
這些人背地裏的怪話陰謀轉眼就被那幾個年輕的告訴了嶽一翎。
“我知道了,你們好好幹你們的活,我不會虧待你們。”嶽一翎並沒有表露出驚奇,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最底層的工地,一樣充滿著勾心鬥角,趕走了王二牛,還會有張二牛,劉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