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直喝到晚上十點,趙老大被人抬回房間,段二和蕭天和把車都扔在工地,打車回家。
孫聽雪也被嶽一翎勸走,趙小麥和做飯的大姐在收拾殘局。清冷的月光下,杯盤狼藉,曲終人散。
嶽一翎在原地站了許久,把工地的一草一木看了個夠,明天就要離開了,心中多了些不舍。
嶽一翎騎上小麥的自行車,趕往水調歌頭,即便心中淒淒,送水的事也不能耽誤,隻有堅持,才能成大事。嶽一翎在心中默默為自己打氣。
長夜路燈,照著嶽一翎孤單的影子,一路前行,決不停歇。
第二天一大早,嶽一翎拖著拉杆箱悄悄的走出了辦公室。他想趁大家還沒睡醒的時候一個人離開,他想避開傷感的告別場麵。
晨光微曦,小麥站在自行車旁,自行車後座上是綁好的行禮。她身後,工地三十多口人一個不落的靜靜站立在那裏。
嶽一翎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你玩賴,你說過幫我找補習班,照顧我的。”趙小麥憤怒的揮舞著小拳頭,張牙舞爪的喊道。
眾人哄堂大笑,離愁別緒被小麥輕鬆擊破。
在大家的目光中,嶽一翎和趙小麥走出了工地大門。從此天高海闊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趙老大一揮手,“回去繼續睡覺。”眾人作鳥獸散。
九點鍾,大家才懶洋洋的起床,昨晚宿醉,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往常喧鬧的工地今天出現了難得的安靜。
譚壯又來了,這次他帶著三十多個小弟,把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三十多人分成幾夥,甩起了撲克。
趙老大看了一眼,“今天幹不了活了,咱們也玩。”工人們歡呼一聲,拿出撲克,興高采烈的玩了起來。
兩夥人,一夥門外,一夥門裏,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快中午時,趙老大給張小淘打了個電話,“老板,工地又被堵了,幹不了活了。”
張小淘早料到會有事發生,但沒想到蕭天和的出手如此之快。他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蓋斌的電話。
“蓋經理,我的工地被堵了,你答應過我的,可得幫我。”
蓋斌放下電話,跑去和韓廣生彙報此事。
“給肖偉打電話,不能白拿我二十萬吧!這事讓他看著辦。”韓廣生不耐煩的揮揮手。
蓋斌縮了縮脖子,退出了辦公室。
肖偉接到了蓋斌的電話,警覺的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再像上次那樣給我惹出麻煩,我把你小子腿掐折。”
蓋斌也沒隱瞞,“肖老板,那頭是譚壯帶著人堵得工地,工地的老板是韓總的朋友,韓總請你再幫一個小忙。”
肖偉一聽是蕭天和的人,犯起了嘀咕,不過剛剛敲了韓廣生二十萬,不出手怎麼也說不過去。他把馬臉叫來,細細叮囑一番,盡量別和譚壯發生衝突,能和平解決最好,畢竟譚壯是蕭天和的徒孫。
馬臉回去想了想,找了自己的師弟韓毅過來,把事情交代下去。這個韓毅最大的優點就是穩重,派他過去比較放心。
韓毅帶了幾個人出了天皇KTV的大門,迎麵碰上了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