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鳶數到六十的時候,終於坐不住了。她走出包房,輕手輕腳像做賊一樣在走廊裏潛行。
還好!木青鳶鬆了一口氣。
嶽一翎和蔣蓮雨坐在走廊盡頭的大露台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圓形茶幾,好像在說公事。二人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沒看到奸情的苗頭。
木青鳶站遠了一些,掏出了手機。今天白天被湯姆和傑瑞這兩個白癡氣到了,不出這口惡氣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埃裏克森先生,我是伊莎貝拉。”
正在聖安醫院的病床上躺著的艾克公司總裁埃裏克森就像聽到仙音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伊莎貝拉,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我的後續治療怎麼辦?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埃裏克森先生,很抱歉,沒有來得及通知你,我這邊出了點急事,現在在中國,你的病恐怕要由別的醫生來接手了,你放心,別的醫生同樣很優秀。”
“不要,我不要別的醫生,伊莎貝拉,你是最好的,我要你為我治療,是不是我付的診金不足了,你說個數,我馬上給你開支票。”
“真的不是錢的問題,埃裏克森先生,實在抱歉,我現在在中國,有事走不開。”
“中國?我想起來了,伊莎貝拉,前段日子你不是說有個中國的礦泉水想打進美國市場嗎?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如果這事提前做完你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嗬嗬!”木青鳶發出了幾聲冷笑,“埃裏克森先生,就別提你公司那兩個人渣了,今天他們的表現讓整個美國蒙羞,我幾乎無法想象,在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會有這種讓人可信的種族歧視者。對不起,再說下去我要吐了。”
“等等,伊莎貝拉,究竟出了什麼事?那兩個人到底做了什麼?”埃裏克森一聽到種族歧視這個字眼,後背全是冷汗。
“你去問他們本人好了,我實在沒法複述他們的話。”木青鳶掛了電話,長長的出了口氣,臉上浮現出解氣的神情,她自言自語道:“湯姆、傑瑞,你們兩個自求多福吧!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頂住埃裏克森的怒火。”
埃裏克森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音,呆坐了半晌,按響了床頭的呼叫按鈕,一個護士走進病房,“埃裏克森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請把我的助理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就在病房外等待的助理馬上走了進來,不等他問,埃裏克森先開了口,“派去中國的人選是誰?馬上給他們打電話,我要知道這兩個混蛋都做了什麼?”
助理不敢怠慢,當著埃裏克森的麵撥通了湯姆的手機,“今天發生了什麼?總裁需要馬上知道。”
湯姆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和傑瑞小姐被趕出長風公司後,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兩個人商量了半天回美國後怎麼向公司解釋談判失敗的原因。
傑瑞小姐皺著她的兩道短小的眉毛,“湯姆先生,剛才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小姐說她認識埃裏克森先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湯姆一愣,當時他光顧垂涎木青鳶的美色,對這句至關重要的話完全忽視了,“不會吧!她怎麼會認識埃裏克森先生?一定是在嚇唬我們。別擔心,回公司後,我們就說中國人態度蠻橫,產品質量不達標,托馬斯也受到了他們的蒙騙。中國離美國這麼遠,又是一間小公司,誰會來核實我們的話。隻要我們口徑一致,這事沒人會怪到我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