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看著一家三口哭成了淚人,輕輕說了一句,“走吧!楚院長很忙的,別讓他等的時間太長。”
作為醫生,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別人的眼淚早就不能打動他了。
溫東霓這才收住淚,和母親推著輪椅跟在張默後麵,穿過門診大樓,到了後麵的一間診室。
楚大洪接到張默的電話,早就在房間裏等候。
一見到楚大洪,溫東霓對嶽一翎的話就信了九成。楚大洪鶴發童顏,精神矍鑠,仿若神仙中人,神醫派頭十足,讓人一見便心生信任感。
溫東霓上前一步,直接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磕頭。溫母也跟著跪下,母女二人邊磕頭邊哭。
楚大洪一手一個,把她母女拉起來,“小姑娘,不要這樣,我會盡力醫治你的父親。”
張默和一個男護士把溫父抬到病床上,楚大洪低聲詢問他病情,並解開他的外衣,細細查看。
溫東霓和母親緊張無比的看著楚大洪為父親診病,生怕他說出一句沒有希望出來。
楚大洪問的很細,不時用手指按壓溫父的身體,“這裏有感覺嗎?”
溫父照實回答。
半小時後,楚大洪摘下手套,在洗手池邊洗了手。
看著他慢吞吞的動作,溫東霓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你父親的病時間太長了,全身很多經脈都堵塞了。之前你們一直采用西醫的方法醫治,雖然穩定住了他的病情,但是卻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
溫東霓當時就著急了,“那怎麼辦啊?院長,我爸的病是不是不能治了。”
“還能治。”
這三個字在溫東霓聽來就像天籟仙音一般,她激動的手都在發抖,聲音發顫,“院長,如果你治好了我爸的病,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說著又要下跪。
楚大洪拉住她,“你聽我說完,你父親的病情不嚴重,隻是棘手的地方在於患病時間過長,單純用西醫或中醫效果都不會太明顯,隻能中西醫結合,同步治療。我會開一些清血通脈的藥物給你父親服用,中醫方麵要采用針灸和推拿的方法疏通經絡,恢複肌肉力量。”
“隻是……”楚大洪停口不說,像是在考慮什麼。
“是不是錢的事,院長,需要多少錢?我回去砸鍋賣鐵也會把錢湊齊的,實在不行我把房子賣了。”溫東霓此時就像個溺水的人撈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抱著楚大洪的胳膊就不撒手。
楚大洪見溫東霓誤會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釋,“不是錢的事,而是我對針灸一道不太精,怕耽誤你父親的病情。你父親的病需要一個手法極其嫻熟,認穴極準的人行針才會有好的效果。”
“你是小嶽的同事吧?”楚大洪突然問了一句。
“啊!”溫東霓不知道楚大洪為什麼這麼問,傻傻的點頭。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小嶽打個電話,這件事還非需要他出手才行。”
楚大洪出了診室,溫家三口在屋裏等待。溫東霓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楚大洪剛才的話給了她希望,卻又覺得這希望十分渺茫,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在半空飄蕩,心裏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