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雕頗不服氣,但在老者麵前又不敢爭辯什麼,隻能低頭閉口不言。
老者麵有憂色,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密林,盤膝坐下,再不說話。
幻魂大陣中,嶽一翎在半空中飄飄蕩蕩,雙手被藤蔓緊緊纏住,尖利的樹刺已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貼近肌膚。
嶽一翎仍然沒有放棄抵抗,還在想脫困的辦法。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這是嶽一翎一貫的人生信條。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落,摻雜了傷口處的鮮血,一顆顆血珠滴落而下。
一聲輕響,一顆血珠不偏不倚滴在樹刺上,樹刺立刻停止了前進的動作。
它抬起頂端,似乎有些困惑。血珠很快把樹刺外層的冰殼融掉,露出了裏麵的木製本體。
嶽一翎的血被樹刺瞬間吸了個幹淨,血珠消失的那一瞬,有些微的綠光閃過,那是當日嶽一翎重傷垂死,木青鳶給他度過去的十滴木係靈血在發揮作用。
嘩啦樹刺急速升空,轉眼就不見了。纏著嶽一翎手腕的藤蔓也慢慢向下延展,將嶽一翎送回地麵後,藤蔓也卷曲著回到大樹頂端。
嶽一翎如墜夢中,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竟然這麼稀裏糊塗的脫困了。
靠在樹幹上,嶽一翎略作調息,又回想了一遍剛才的事。
木青鳶離奇出現,又離奇失蹤,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藤蔓、樹刺,幾乎要了他的命,最後卻又奇怪的放了他。
嶽一翎的腦子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這片林子裏,處處透著神秘和殺機。但不管怎樣,為了見到木青鳶,嶽一翎依舊要前行。
“青鳶,青鳶,你跑哪兒去了?”嶽一翎輕輕喊了幾聲,林子裏除了風吹過枝葉的回響,再沒有任何聲音。
嶽一翎調息已畢,站起來繼續向前走,落峰又自動飛回他手臂中。
嶽一翎經過的地方,地上的光影畫卷又有了變化,隻不過這些他都看不到了。
嶽一翎又往前走了十多步,發現前方的花叢下躺著一個人,背對著他,痛苦的shenyin不休。
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嶽一翎心頭,這個人雖然看不清臉,但僅憑一個背影就可以認定,他一定是我最親近的人。
嶽一翎幾乎要叫出聲了,他飛奔到這人身邊,雙手顫抖著扶住肩膀,將這人輕輕扳過來。
嶽一翎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如長江決堤,滾滾而下。
“爸!你怎麼在這兒?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長時間嗎?嗚嗚……”
“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嶽一翎焦急的問道。
地上之人轉過臉,借著星光,赫然是失蹤一年多的嶽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