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黃漢、木綠笙已經忘了阻止嶽一翎,他們眼睜睜看著嶽一翎一步步從後蹭到前麵來。
嶽一翎忍者全身傷口傳來的劇痛,終於走完這一生中最艱難的一段路。
嶽一翎全身上下都被鮮血覆蓋,額頭、肩膀、胸口、大腿,無一處不是傷口,傷口凝結,又被撕裂,血幹了,又被弄濕。他隻是靠著一口元氣支撐到現在。
很多木家的女性已經哭出聲來。她們從出生以來從沒見過這麼慘烈的一幕,從沒見過這麼執拗專一而又能堅持到底的男人。
嶽一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觸碰到木青鳶絕美又蒼白的臉。
“青鳶。”嶽一翎的聲音嘶啞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慢慢低下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地上,伸手抱起木青鳶。第一下居然沒抱動。嶽一翎額頭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剩餘之力,這才把木青鳶攬入懷中。
看著木青鳶消瘦的不成樣子的臉,嶽一翎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豆大的眼淚混著血,一滴滴落在木青鳶的臉上。
或許是包含著鮮血的眼淚中有嶽一翎濃得化不開的思念,木青鳶長長的睫毛顫了幾顫。
“青鳶,你醒了?”嶽一翎聲音中的柔情可以融化冰川。
木青鳶睜開了她那碧綠的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血人一樣的嶽一翎。
“老公,你疼不疼?”木青鳶的手艱難的撫上嶽一翎的臉,眼中全是無比憐惜的心痛。
嶽一翎搖著頭,“不疼,我好得很。”
嶽一翎也輕輕撫摸木青鳶剛剛被打的臉頰,“你疼不疼?”
“我不疼,見到你,我什麼病都好了。”木青鳶抱緊了嶽一翎,兩人就這樣,在大廳冰冷的地上,相依相偎,用全部的生命擁抱對方。他們知道,這也許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次擁抱。
大廳裏靜的嚇人,大家怔怔的望著二人,一些小姐妹已經忘記了哭泣,一個念頭不約而同浮現在她們心上。
如果有一個男人肯為我做這些,就是立時死了也值了。
“老公,你走吧!能再見到你一麵我就知足了。”
“我不走,沒有你,我哪兒也不去?”
“別傻了,你要是不走,他們會打死你的。”木青鳶焦急萬分,連聲催促嶽一翎快走。
“我不走,我來這裏就是帶你走的。”
“他們不會讓你帶我走的,老公,你快走。”木青鳶掙紮著要從嶽一翎懷中起來。
“放心,有我在,他們會同意你跟我走的。”嶽一翎拍了拍木青鳶的肩膀,臉上再一次綻放出陽光般的笑容。此時的他,滿身血汙,渾身傷痕,衣服破成了麻袋片,可是就這麼一笑,他整個人卻散發出無比自信的光芒。
出於對嶽一翎無條件的信任,木青鳶閉上眼睛,安靜了下來,依偎在嶽一翎懷中,“老公,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再給我一個奇跡。”
嶽一翎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直視木黃漢,“族長,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不同意青鳶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