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呢,你要忙醫院的事情,哪裏有時間陪時欣,你可不能因為時欣而疏忽醫院。”三個親姨一致的反對。
生怕南時欣成為如古代一般的紅顏禍水。
無聊的會麵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南時欣一個字都插不上來,她們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是在安排她們想要的生活。
南時欣不再緊張,坐直的身體也向著舒適的沙發靠去,身為一個局外人,又讓她強勢出鏡,她實在找不到狀態。
“時欣,你想跟哪個阿姨常住呀,或是我們輪流的住。”三人爭也爭不出結果,無奈隻好把問題踢到南時欣的手裏。
南時欣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一開口,聲音都是滯澀的,太久沒開口的緣故,“三位阿姨,對您們三人的關心,我先表示感謝。”
畢竟她很久沒活在長輩中了,雖然挑剔,確實抱著善意。
“其次,我很抱歉,我和南宮賦不熟,不能住在這裏,也不能住在您們這裏,浪費了您們那麼多寶貴的時間,請原諒。”南時欣下了結論,她們算是白討論了。
三人的笑意在瞬息間不見,麵麵相覷起來,不懂南時欣的意思。
一個出身普通的女孩,難得南宮賦能看上,怎麼還擺起臉色來了,真是太給自己臉了。
“南時欣,你聽我們說了那麼多,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在討好你?”大姨質問道。
“是呀,你還沒當上賦兒的妻子呢,怎麼就原形畢露了。”二姨很氣憤。
“南時欣,賦兒可以娶你也可以不要你,你知道被賦拋棄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嗎?”三姨也很不滿意南時欣的矯情。
和善的長輩形象,轉瞬即逝。
“時欣,開口時,別忘了還在醫院的你的父親。”南宮賦見南時欣火力又要開啟,便出聲道。
三姨是很親近的長輩,他不希望南時欣一時的不接受,就生生給得罪了,那以後會很麻煩。
他有點後悔今天的會麵了。
南時欣的怒火如澆了一桶冰塊。冷於熱在她的身體和心裏交替,難受之極。
“我高攀不起,再見。”坐不下去,南時欣起身,就向著客廳外走去。
既然那麼嫌棄,還那麼勉強,繼續聊下去,誰都不高興。
“南時欣,我們讓你走了嗎?”大姨也站起來,見南時欣聽到她的話停住腳步回頭,抬手就重重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南時欣耳朵嗡嗡作響,力道太猛,她整個人都向一邊摔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左臉刺痛,她用手撫住左臉,抬頭看動手的大姨。
“小門小戶的就是沒教養,說走就走。”另外兩位姨也轉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打倒的南時欣。
看著優雅的貴婦,說打人就打人,打了還一副在教你做人的樣子。
剛才這一摔,南時欣的腳,摔的崴了一下,她艱難的爬了起來,腳火辣辣的痛,她把高跟鞋脫下,光腳站住。
把高跟鞋踢到一邊,南時欣瘸著腳,拿了其中一個姨放在桌上的包,十斤左右,沉沉的,南時欣拐了回來,把包遞給憤怒的三人。
“想動手就動手吧,不過為了你們嬌貴的手,還是用包吧,這樣我會傷的嚴重點。”既然無法全身而退,南時欣不介意遍體鱗傷。
南時欣的怪異舉動,讓精明的大姨二姨退後了一步,衝動的三姨卻一手接過南時欣的包,輪起包就向著南時欣的腦袋砸去。
南時欣的額頭砸的凹了下去,破皮流血,血從額頭流下滿臉都是,但這次南時欣有準備,沒倒下。
滿是血的臉,看著凶狠的三姨,勾起了怪笑。
南時欣笑的太不符合實際,嚇的原本凶狠的三姨手一鬆,十斤左右的包包就砸在她自己的腳趾上,驚叫著退後,後背還撞上了沙發。
就在三姨要倒的時候,另外兩姨好心的扶住她。
看著南時欣滿臉是血,南宮賦恍然站了起來。
她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激怒三姨,不知道會受到更加的打罰嗎?
“你受傷了,我帶你去包紮。”南宮賦上前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就要抬手按在南時欣的出血的額頭上。
那手帕是浸泡過藥水的,可以先止血消毒。
南時欣用力打掉那明顯散發著藥香味的手帕,冷冷的看著南宮賦,“南宮賦,我的傷口不會包紮,它將會成了我臉上最大的缺陷,你是選擇讓我報警告你們暴力傷害,還是抵消我爸的醫藥費,你自己想。”
南宮賦看著打落在地上的藥帕,南時欣寧願毀容,也隻是為了那微小的醫藥費嗎。
還是因為太不想和他在一起,才要斬斷兩人唯一的牽絆。
休想!
“你報警吧!”南宮賦看著很絕的南時欣,呆板的說道。
南時欣意外的瞪圓眼睛,三姨好像不認識南宮賦一樣,也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南宮賦真是鬼迷心竅了,知不知道他現在做什麼?三姨不可置信。
看著不為所動的南宮賦,南時欣眼前發黑。
客廳在一番動作下,奇跡的沉默下來,女仆也選擇躲的遠遠的。
“龍少,表少爺,你不能進去。”管家為難的聲音響起,卻很是無力。
龍瑞介桐腳步不停的走到了戰場般的客廳。
“人都沒過門,怎麼就家暴了。”龍瑞看著血臉模糊的南時欣,不知該說什麼好。
龍瑞就像是來串門的一樣,穿的一身休閑,閑適的坐在空了的主位上,翹起了二郎腿,就差沒端起南宮賦喝過的茶抿兩口。
他話說的隨意,可他在經過包包的時候順便的拎了起來,輕輕一扯,結合緊實的包帶就這麼給扯開了,他把殘包斯文的放在桌上,讓眾人觀賞。
沒去看任何人,他對自己的展覽品更加的專注。
龍瑞扯斷包帶的刺啦聲,很是沉悶陰森,讓三姨身子都抖了抖,懷疑龍瑞一個興致下來,會不會把她長好的手臂也給扯了。
想到這,手臂就發麻,她抱住手臂退後幾步。
南宮賦不悅的看著龍瑞,坐他的位子,毀他姨的包,不請自來,他要幹什麼。
他是不是太囂張了,還是為了南時欣,他願意爭對南宮家。
如果是,他一定要和他鬥一鬥。
兩人沒有對視上,但隱約的戰爭,卻是在醞釀了。客廳變的更加的沉默,讓人沉悶的都透不過來。
四大家族,龍家是領頭人,但其他三家也不容小覷,真正鬥起來,倒黴的可能就是那些依靠他們的小家族了。
三個姨從憤怒變成不安。
“時欣,你的額頭,快按住它,別讓它再流血了。”介桐不管別人,隻是看著傷口大到不停流血的南時欣額頭,心痛不止。
隻是才離開不到一天,怎麼就受了那麼重的傷。
掏出口袋中的手帕,介桐顫著手,輕輕的按在傷口處。
介桐的動作很小心,可並不能減少任何的痛楚,南時欣倒吸一口氣,嘶了一聲,沒有反抗。
南宮賦眸子光芒一閃,他的手帕更加有效,怎麼就被打掉了。
“介桐,你把手放開,我是醫生,我更擅長處理傷口。”不甘南時欣在介桐懷裏的柔順,南宮賦開口。
介桐給南宮賦一個冷凝的眼神,沒看到他這個醫生救人,隻看到南時欣在醫生家裏滿臉是血,還有臉提自己的職業。
南時欣接過介桐的手帕,移開了他的手,不想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之間,讓他們爭執的口水,噴在她的傷口上。
視線自由的南時欣,透過血色看龍瑞。
不知道是不是隔著血的緣故,南時欣在龍瑞的身上看到了很危險的獸性,一種比三姨舉包砸人更加強大的戾氣。
她的記憶有回轉到了那個暴雨天。
“龍瑞,從我的位子上走開。”南宮賦見南時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龍瑞,便放過介桐,改吼龍瑞。
龍瑞拂身拿起那擺放在桌上的包帶,拿在手上把玩,對南宮賦的話選擇充耳不聞。
“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皮帶感興趣了,你要是喜歡,改日我讓人給你送去,不要在我的位子上裝聾作啞。”南宮賦見龍瑞不理他,便大方起來。
他從來沒覺得龍瑞那麼的討厭,今天真是改觀了。
因為失血過多,南時欣有點暈眩,眼前也漸漸的模糊,她搖晃幾下,就要倒下。
介桐忙扶住她,扶她坐到了沙發上。
他現在就想帶南時欣去醫院,可時欣的意思,她並不想走。
坐在熟悉的位置,記憶這東西就會回放。
南時欣又記起前一刻的沒有存在感,滿是血的臉也遮不住那蒼白。
無視她討論
稍有不順就惡語相向
一個耳光,一個砸落。
不好的記憶紛至遝來,讓南時欣的心洶湧著對長輩的破碎,她耍開介桐的攙扶,快速的站了起來,抬腳就要離去。
無比的黑暗卻在這時侵蝕著她的意識,眼前一黑,她軟軟的倒在經過的龍瑞身上。
她滿臉的血,沾在龍瑞幹淨的藍色外套上,身體也撞的龍瑞歪在一邊。
失去意識的南時欣,沒有反抗,而是讓龍瑞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