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日,待回到寢殿,婉清依然累得一下子倒在床上,半天沒有動地方。
渾身上下汗津津的,雖然很難受,可婉清莫名的開心。婉清心想:這或許就是運動所產生的快樂因子所導致的吧,這一日真的很快活。
婉清歇夠了,就開始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開始盯著漫笙。
其實對於漫笙,婉清的第一印象是呆,第二印象是冷,可最近熟識了才發現,那不過是表麵現象而已。其實漫笙一點也不呆,也不冷,隻是單純的不願叫人罷了。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她甚至可以說上好長一段話就為了不用自稱,她也可以一直盯著你知直到你發覺隻為了不叫一聲郡主。
天知道她為什麼那麼討厭叫人,哪怕連自稱自己也不願意。除了到了實在躲不過的時候,就自稱漫笙。
婉清突然發現,好像此類現象發生的時候,都牽扯到了自己。
這樣的發現叫婉清有些茫然,為什麼漫笙這麼討厭在她麵前強調身份呢,又為了什麼那麼為自己考慮,就像一個平日裏默默無言的大姐姐……
婉清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大姐姐……姐姐嗎?
婉清想到這裏,突然從床上半拄著身子叫道:“漫笙!”
“嗯?”漫笙奇怪的於百忙之中抽出頭來半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而一雙手卻還在忙活著。至於在忙什麼,婉清看不到,也看不懂。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的?”
“生日?”漫笙對眼中滿是迷茫,在婉清的記憶中,這應該是漫笙第一次流露出別樣的情緒。漫笙仰起頭,專注的想著這個問題,以至於連手頭的活都停下了,自己卻並不知道。
不知道隔了有多久,婉清突然聽到漫笙用一種即似縹緲的語氣說道:“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對我提過生日這兩個字,似乎是個忌諱有好似可以不想提起。我曾經也想搞明白我自己到底是誰?這是我身旁的所有人都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婉清注意到這是漫笙第一次在她麵前自稱,而一開口就自稱我,很詭異也很嫻熟。大概是心情過於複雜,而忘記了要躲避一些事情吧,婉清想。
想必漫笙的身份一定很尷尬,不然不會所有的人都瞞著她。
呼…婉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天知道這是什麼鬼運氣,隨意想到什麼就能觸發事情的根本。哪怕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但這都沒有什麼意義,事情已經發生,過程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
婉清這般想著,又是一番自嘲,別人的事情對她有什麼關係呢?她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兩個本不是言語的人因為心中有事,而快速的結束了話題。屋子裏靜悄悄的,因為沒有及時開啟話題。
可是沒有人在意這個。
婉清突然又想起青蘿來,那個陪她長大,而又在她長大後悄然離去的女人。倘若是她在,就一定會刨根問底的問個明白,然後再用自己大條的神經來推測一番事物的緣由根本。婉清輕笑起來,這樣的畫麵想想都覺得好笑。
隻是這樣的畫麵,也隻能想想了。婉清悲哀的想。
因為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來由的,婉清又想起了龍應台的那句話,經典可又帶著無限的悲哀和落寞:有些路啊,隻能一個人走!
母親,青蘿,還有姥姥,父王,甚至還有如今正在房間裏收拾東西的漫笙,將來都會離她而去,隻留下孤孤單單的自己。
這般想著,婉清不禁紅了眼眶。再抬頭時,已然滿眼的霧氣,以至於她錯過了漫笙輕輕冷冷的麵容上不常浮現的苦笑神色,更不知道漫笙此刻的想法。
隻是那都不重要了,至少對於現在的婉清而言,真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