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殺了吧,這個廢物失敗了,留著他的家人也沒什麼用了。”大廳裏,端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的中年人,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奸邪。“那孩子必須得死!”
...
葉家。
“族長傷勢如何?”那鶴發童顏的老者,沉聲問道。
議事廳內,眾人麵色嚴峻,氣氛壓抑。
“謝大長老關心,小侄並無大礙。”葉青麵色蠟黃,眼中布滿血絲,短短三天,頭發竟已全白,顯然是受到極大的打擊,如此大悲大喜,常人如何忍受,前一刻還歡聲笑語,後一刻便是生死兩茫茫。
“唉,人死不可複生,你身為族長可要保重身體呀...”大長老葉宗山安慰道,那鶴發童顏的老者,便是葉家的大長老,葉總山,已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家夥,身體卻還硬朗。“那孩子身體如何?”
“眼睛恐怕是治不好了...”葉青的臉色更加陰鬱起來。
“唔...”
眾長老頓時陷入一片沉默,皆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可憐的後輩,而還有一些人,心中卻是想著其他事情。
眾所周知,葉丁一降生之時便成為了族長第一繼承人,這是葉家老祖定下的規矩,四百年來無人觸犯,世代遵守。可如今族長繼承人極有可能是個瞎子,著實令長老們難以抉擇。這堂堂族長之位,若是傳給一個身體殘疾之人,這葉家的家業怎能放心。但若是不傳給此子,又違了先人的遺願。
“咳...”四長老幹咳一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深深地看了眼葉青,說道“現在擔心還為時過早,至丁一成年,還有十八載,或許還有治愈的希望,至於最後能不能當上族長,且看這小子的造化了。”說罷,又是寬慰的看了一眼葉青,葉青也投以目光以表感謝。
“若是治不好,該怎麼辦?”又是一道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話的是三長老葉千。
這一問,倒是讓得在場的人又是陷入了十足的尷尬。
葉青心中也明白,今天之所以將自己叫來,並非是為了寬慰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讓自己表一個態度,畢竟自己的兒子,族長第一繼承人,是個瞎子。葉青的心中十分難過,本是同根同源,卻是如此不留情麵,以自己的為人當然不會貪圖這族長之位,自己的兒子隻要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便心滿意足了,怎會再有其他奢求。
葉青微微皺了皺眉,深深出了口氣。起身向著諸位長老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各位長老不必擔心,十八年後,等到丁一成年,我會讓出族長位置,屆時由各位長老另行選出新族長,丁一...就讓他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吧,我不想再讓他修煉魂力,留在葉家幫忙搭理家族事物就好。”
“額,不用那麼早就做此決定,說不定他的眼睛還....”大長老慌忙開口道,他也是覺得,葉青剛剛喪妻眾人便是如此相逼,實在有些不妥。
而葉青卻是已經狠了心,“我心已決,大長老不必再勸,這般決定也實屬無奈,於家族於丁一都算是最好的結果。”
“額...”眾長老又陷入了沉思,葉青方才的話實則讓眾人心中的石頭卻悄然落下,這般主動退讓,確實省下不少麻煩的。
“既然青兒已經這麼說了,看來是真心為家族著想。若是如此,便沒有什麼第一繼承人之說了,按照家族規矩,隻能待到青兒退去族長前,采用比武的方式決定組長繼承人了。”三長老淡淡說道,嘴角稍有些上翹,似乎是對著結局頗為滿意。
“丁兒不在了,隻有你可以在身邊陪我了...”回到房間的葉青望著閉眼酣睡的葉丁一,怔怔發呆。這幾日對於葉青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一瞬間便是變成了孤家寡人,往昔的幸福歲月已是一去不返。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不知不覺,十年過去了...
“哎喲,這不是葉家的小妹麼,沒躲在屋裏學刺繡,來比武場作甚!”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鬥篷的俊俏男孩站在路的中間,黑色的束腰上赫然別著一個發著綠光的翡翠腰牌,腰牌上寫著葉無涯三個字,白皙的臉龐,透著些許的冷俊,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透著寒意的眼睛,不時閃爍著寒芒,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狡黠的邪氣,一副冷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