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後,天越來越黑,特別是這個廢器曬穀場,連蟲鳴聲都沒有,隻餘呼呼的風聲。
很快到了晚上子時,李玉篆拿出銅錢劍來,往墓碑前一插,低喝一聲:“開!”
直接把銅錢劍沒入了泥土中。
墨鬥線上的銅錢一陣嘩啦啦的碰撞聲響起,雷劈木和上麵的符篆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接著咣一聲,圍著墳的五片曬穀場陽氣暴發,猛地朝著墳頭湧來,最後從銅錢劍沒入墳裏。
“啊啊啊——”一陣陣淒厲的慘叫響起。
接著便是陰氣滾滾而來,一身血衣的身影衝過來,猛地朝著雷劈木衝去,想要把這陣形給破了,但一碰就反彈。不但沒破掉,還被困在了裏麵。
那怨煞卻不斷地掙紮著,不斷地撞著大陣。
“它怎麼自己鑽進去了?”寧瀟驚了。剛那怨煞衝過來,把他嚇了一跳。
“進不進去都是燒它!進去還有可能把陣給破了!”李玉篆說。
嘩啦啦,怨煞身上不斷地流出冰冷的水來,浸過雷劈木,把上麵的符都給浸濕了!
那符一濕,就開始糊,雷劈木劈啪聲響,上麵的光居然變得微弱下來,隱隱有裂紋。
寧瀟瞪大雙眼:“陣要破了嗎?”
“不可能的!”李玉篆也瞪大了雙眼,“這符不可能濕!”
“沾水了,能不濕!”
“那不是真實的水!”李玉篆說,“是陰氣幻化!但這是用童子血畫的符,不可能這點陰煞之氣就破掉!”
陣有所鬆動,那怨煞掙紮得越加厲害,陰風轟地一聲,從裏麵爆發出來。李玉篆二人被轟得往後摔。
“難道……羅吉平不是童子?”李玉篆突然說。接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寧瀟嘴角一抽,拿起那把殺豬刀,狠狠地割了手腕,鮮血立刻湧出來。他含了一口,一口就噴到那些符上麵。
符篆立刻光芒大作,有所鬆動的陣再次加固。
“燒!”李玉篆拿起火機,打了火,扔到那些稻穀上。
稻穀上早就潑了火水,一點即燃,熊熊大火照亮了半天邊。
“啊——”那怨煞又傳來一陣陣的慘叫,“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這啾啾啾是啥子啊?這鳥叫記得上次到養雞場就聽到過,開始以為是幻聽,現在卻是清清楚楚的,居然真是這怨煞發出來的,但這究竟是什麼?
李玉篆和寧瀟麵麵相覷。
可沒啾幾聲,那怨煞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李玉篆立刻衝過去,一把就挖開墳前,隻見挖出一個小玉瓶來,她立刻把符貼了上去。
“它進去了?”寧瀟道。
“嗯,收進去了。”李玉篆說,“這玉瓶內有柳葉汁,屬陰,它被陽火燒得受不了,隻能鑽進去。”
“那啾啾啾叫,是什麼東西?”寧瀟道:“難道鬼被陽火燒會發出這種聲音?”
“沒有這種記載。”李玉篆皺著眉,她也不知那是什麼,回去查一查書才行。“大叔們,救火!”
周圍還在火光滔天,李玉篆立旋跑過去,一直躲在遠處的羅村長,還有好幾個男人連忙衝了出來,拿起滅火桶就噴。大約半個小時才把火全都給撲滅了。
“哎呀媽,我還以為會失火呢!”羅村長抹著汗,“對了,小師傅,難道這就搞定了?”
“嗯,對啊。”李玉篆說。
“不是說比厲鬼還要厲害的怨煞麼?”羅村長目瞪口呆,他還以為要打打殺殺呢!飛來飛去呢!
“怎麼,難道還得我唱大戲?”李玉篆無語了,“抓鬼也就那麼回事,陰陽相克,有足夠材料,用對方法就好。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和玄幻片。走吧,快回去!”
李玉篆總有些隱隱不安,她又說不清那種感覺。那反常的啾啾叫是什麼?
“好咧!”羅村長說著上了電動三輪車。“三婆說給咱們準備了夜宵!這就回去搓一頓!”
“對了。羅村長。”李玉篆道:“之前,我不是用過羅吉平的血畫符的。”
“嗯,對呀!我婆娘告訴我了。”羅村長點了點頭。
“但今晚,我們害點被他給害死了!”李玉篆說,“他的血符太差了!”
“啊?”羅村長一怔,不明所以。“小師傅,我兒子的血不是天生來畫符的呀!”
“誰的血是天生來畫符的!”李玉篆道:“就是,這血符要用到童子血!但他的血卻沒有童子血的效果,可能是因為他不是童子了!”
羅村長聞言,一個踉蹌,差點就滾下了電動三輪車。“你,你說啥?那小子……不是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