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一輪彎月高懸其上,清冷月輝灑滿大地。
傭兵工會寬敞的大廳之中,一片燈火通明。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不停用茶杯蓋子輕輕磕著杯身,顯得十分焦急煩躁。
彭袁弘現在十分焦慮,他感覺自己最近真是倒黴透了。先是因為城主府的執法隊和法武戰隊傾巢而出,他作為傭兵工會負責探查消息的副會長,幾乎是聞風而動,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於是被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這還不算,十幾個擅長隱匿、查探消息的好手,散了出去,隻得到了一個城主府在尋人的消息,這消息一聽就有問題。從不同時出城主府的兩個神秘供奉聯袂而出,目的地直指五號駐地附近的遺跡,單單為了尋人?誰信!可是又打探不出更多的別的消息,這消息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報上去,這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傭兵工會之中,誰不知道龐中天會長極其討厭無用的蠢貨,而他現在的這報告,無疑就是證明了他是一個無用的蠢貨!
從天色擦黑到月上中天,他等了兩個時辰有餘,手中的茶水已經淡而無味了。
“這次,怕是要倒黴了,副會長的位置估計是要不保了……”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彭袁弘手中的茶杯突然一抖,茶水灑了滿身,他氣呼呼的將茶杯重重的頓在桌子上。
“彭副會長,‘‘勞煩’’你,久等了!”
就在彭袁弘心頭又慌又怒之時,男子不滿的聲音,忽然的在大廳內響起。一身暗紫色長袍的天武者,傭兵工會會長龐中天,緩緩踱進大廳,對著他冷冷的一笑。
“會長,我……我沒有,我不是……”彭袁弘立刻起身,點頭哈腰開口道。
“嗯,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會長?我以為你成為了副會長,就不耐煩等我這個老頭子了呢!”望著這誠惶誠恐額頭冷汗直冒的彭袁弘,龐中天心頭的怒火稍微的壓了一壓,對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會長,此次城主府的行動……”
“嗯,把人手撤回來,這事兒不必再查,我心裏有數了。”
抽了抽嘴角,龐中天想到剛剛跟展振傑的密談,對城主府的行動不免又多想了幾分。隻不過是供奉的一個後輩,至於如此興師動眾的將整個執法隊派遣出去麼!
對於尋人這個消息,說實在的,其實龐中天也並不太相信,畢竟城主府的動作太大了,幾乎是傾巢而出。讓他相信城主府別無所圖,隻為尋人,他心中還真是一百個不情願。
不過,聽展振傑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這一切都是那兩個供奉的主意,他也是十分的不滿意。隻是祖上跟那兩個供奉淵源頗深,兼且他們的實力又很強,所以展振傑不得不順水推舟的同意了。
“撤……撤回來?”聞言,彭袁弘嘴角一咧,苦著臉,“會……會長,人手聯係不到了!”
“哦,”龐中天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封鎖消息”,如果隻是單純的尋人,這舉動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啊!探查消息的人手失去了聯係,這無疑又引起龐中天心頭的懷疑。
“加派人手,盯住城主府,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龐中天陰沉著臉道,“木供奉還沒有回來?”
“是。木供奉去禁林尋藥,一直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提起這事,龐中天的臉上不愉之色更重,這木供奉的性子真是讓人不喜。平日裏見好處就上,沒好處就躲,關鍵時候又找不到人。若不是看在他是天武者的份上,早就被趕出傭兵工會了!
龐中天劍眉緊皺,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的人選,又一個個的否定,最後他望著彭袁弘,淡淡的道:“咱們工會的人手緊張,遺跡那邊的情況,如今隻能麻煩你帶幾個人,親自去一趟了。”
彭袁弘心頭一沉,完了!他最害怕出現的狀況還是出現了。他的武力值並不高,僅僅是後天八重的修為,手段心機盡出才得了一個副會長的位置。那些派出去的好手,可是由後天九重領頭的,如今那邊的情況如何,消息被封鎖的嚴嚴實實的,是一絲風聲也沒有,其中的危險自不必說,自己今天確實要被他們害死了。
雖然在心裏已經將龐中天罵個狗血淋頭,但是彭袁弘的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做出一幅義不容辭的樣子,淡淡的說道:“會長說笑了,為工會出力是我老彭的榮幸,怎麼敢當會長一句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