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出手凶悍,劍法森嚴,幾乎毫無破綻,他同師兄拚著挨上了數劍,受了些不輕不重的傷,竟然還是無法破除那女修的攻勢。
若不是他見機不妙,引爆了身上幾件威力極大的法器,打的那個女修一個措手不及,攻勢出現了停頓失誤,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奪出一條路來。之後,在那女修不依不饒的追趕之下,他們隻得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的逃竄。
確定那女修被他們甩脫了,郭寶文的懸掛在嗓子口的心,才算是重重的落了回去。揉了揉有些酸麻的雙腿,心頭怨恨不已,咬著牙狠狠的咒罵了葉楚幾句。他身上俱是一些不深不淺的劍痕,雖然沒有血流不止,但是傷口處被留下的汗水蜇的火辣辣的疼痛不已。
郭寶文身為開陽門掌門最小的弟子,又有號稱“年輕一代的第一人”的青山公子王青山罩著,誰不給上他幾分顏麵,多少人對著他吹捧巴結,何時這麼的狼狽過?!
郭寶文心頭對葉楚的憤恨簡直要溢出了胸膛,眼中透出陰冷仇恨的光,心頭暗暗的發狠,他可是記住了那女修的樣貌了,一定會查出來這個追殺他的女修是個什麼來曆,他非要叫師兄殺了她,替自己狠狠的出了這口惡氣。
“郭師弟,”另一名同他一起逃竄的弟子,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不停的喘著大粗氣,一隻手按在的腹部,汩汩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流下,“咱們是不是先收拾一下傷口,之後趕回營地?”
瞥了瞥身後那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寂靜一片,那女修並沒有追來。這師兄方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頭卻是叫苦不迭,他腹部的一道傷口,深且長,腸子幾乎都要順著傷口處流出來了,一直流血不止。那女修追的緊,逃命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如今放鬆了下來,他才驚覺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若不是怕郭寶文扔下他不管,他早就忍不住癱倒在地了。
“胡師兄說的是,那女魔頭不定什麼時候便會追上來,”郭寶文摸了摸臉頰上血跡已經幹涸的劍痕,看著那師兄拿出的丹藥,撇撇了嘴角,摸出一顆丹藥扔給他,“這顆丹藥是師傅賞賜給我的,治療外傷最是有效,比你那顆破爛好多了。”
“師弟果然不愧是掌門真人的愛徒!真是太豪爽了!”胡師兄嘴角微微的抽動著,接過了丹藥,一把塞進了嘴裏,吹捧道:“這蛇膽金鱗丹,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咱們門派一年得不了幾顆,師弟……”
“這有什麼的,我師父……我師兄……”在胡師兄的熱烈吹捧之下,郭寶文赫然忘記了他們正在被追殺的事情,臉上泛起了得色,裂開了嘴,說著貌似謙和實則驕傲不已的話,享受著被吹捧的感覺。
風,不知不覺,起。
蠢貨!輕飄飄黏在巨樹枝椏上的葉楚,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微微泛紅的眼眸中透出森冷的光,視線在兩個聒噪的不已身形上逡巡著,逃命之際,竟是還有閑心在這裏扯閑篇……
微微的搖了搖頭,難怪這個郭寶文在原主經曆的那幾世,雖然修為還不錯,但是戰力一直是墊底的貨色,就這份心性、這種心智,若不是有人一直護著,早死了八百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