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內似乎有一顆根係發達,盤踞了整個身體,牢牢的紮根在血肉中的大樹,正在被硬生生的向外拽扯著,血肉如同遮蓋樹根的泥土般翻湧了開來,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葉楚,苦中作樂的想著,她的這一段經曆完全可以總結成一句話,一百種花樣疼痛的體驗。
身後的暖意一波波的襲來,緩解了身體那如同墜入了冰窖般的陰冷,葉楚昏沉的神智一清,努力睜大的眼睛當中,那渙散的眼神也漸漸有了焦距,銀針頂端的那顆透明珍珠在她的眼中清晰了起來。
雖然這噬血針的鼎鼎大名在外,但深知那龍神精血的靈性之高,非常的難搞,葉楚的心頭暗暗的祈禱著這玩意兒能夠名副其實一點,她可不想一擊不中,再折騰她那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
屏息靜氣,葉楚看著絲絲縷縷淡金色光芒慢慢的灌注到這顆珍珠當中,本來空無一物的透明漸漸的被彙聚而來淡金色一點點的填滿,稍等了片刻,直到體內那股拽拉的力道消散一空,葉楚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穩住了顫抖的手,用力,一扯,將那沾滿了鮮血的彎彎曲曲銀針,拔出了體外。
眉頭微微的一皺,葉楚體內的劍元一動,封住了傷口,止住了滴落的鮮血,手指輕顫抖落了銀針之上的鮮血,轉身,葉楚那清秀的麵容雖然依舊蒼白,但不再扭曲,笑容也恢複到了正常能看的範疇,輕輕的掰開了越人歌握緊的拳頭,將光潔如新的銀針塞進了她的手中,“越大小姐,你可拿好了,砸了的話,我可是不會再認賬的。”
聞言,越人歌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噬血針,之後方才意識到葉楚話裏調侃的意思,風情萬種的白了葉楚一眼,“我竟是不知道,你人長得普普通通,想的倒是挺美,”仰起了白皙脖頸,越大小姐如同優雅驕傲的天鵝般,睥睨著葉楚,一抬手挑起葉楚的下巴,頗有幾分傲慢的開口道,“若是這東西出了問題,本大小姐就賴上你了,非榨幹了你不可。”
“你,你……”雙手緊緊的籠住了衣襟,順著越人歌手指上那不大的力道揚起了頭,葉楚一臉的小媳婦兒樣,咬住了半邊的嘴唇,羞怯怯的道,“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人家會把持不住的。”葉楚眨了眨眼睛,聲音中透著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調戲不成反被葉楚這難得一見的風情晃花了眼的越人歌,臉上猛的升騰起了一抹紅霞,暈開,悻悻的放下了手,一揮手撤掉了法陣,收起了陣盤,抬步,便是要奪門而去。
葉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越大小姐,你的先祖越子檀應該不是劍修吧?”
“不是,”越人歌回頭,頗有些疑惑的望著葉楚,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卻還是應道,“先祖是法修,正統的法修。”
聽到她提到了“正統”兩個字,葉楚微一挑眉,“正統”兩個字對於修仙者來說是一個很嚴肅的詞,不能隨意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