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手,慢條斯理的摩挲著下巴,葉楚的嘴角掛著笑,聲音淡淡的甚至還能夠聽出帶著幾分調笑的意思,隻是,在她話音甫落的一瞬間,陣陣的冷冷風突兀的吹刮而起,離她極近的三人猛的感覺到寒意滲入了骨子裏頭,身體不受控的微微有些發抖。
陶胖子一身的肥肉抖了抖,謝子烈的喉頭動了動,兩個人默默無言的對視了一眼,瞬息間交換了一個眼色,達成了共識,這位師妹笑眯眯的樣子比板著一張臉更為可怕幾分!
淡淡的看了眼如同受了驚的鵪鶉般渾身亂顫的謝十六,感受著他身上那不減反漲的殺意,葉楚砸吧了砸吧嘴,淺淺的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我們也甭廢話了,大家都是修者,有什麼事不能好好的打一架來解決呢?!謝十六,生死台,我等你。”
整個身體如同篩糠般的抖動著,上下兩排牙齒叩擊著“哢!哢!”的作響,謝十六的嘴唇哆嗦著,飽受欺淩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瞥向了謝子烈,眼中盈著些許的水光。
被葉楚的笑臉驚得心頭惴惴不安,謝子烈也懶得跟一個必死之人上演什麼感人的兄弟情深戲碼,在謝十六微怔的目光中,冷冷的一笑,眼中沒有半分曾經的情義,轉身,一把攬住了陶胖子的脖子,腳下一點,迅速的朝後退了開去。
眼中浮現出了一抹不可自抑的凶光,謝十六看向謝子烈的目光仿似要生吃了他,不過,到底他還是知道現如今,葉楚才是他的心腹大患,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他快速的低垂下了頭,遮住了那濃烈的要從眼睛中溢出來滿腔憤恨和殺意。
眼底翻湧而出森冷的殺意,點漆的黑眸之中滿是淩冽,前世今生葉楚最厭惡的便是這種全無心肝之人。隻不過是仗著一個親朋故友的名頭,便是將旁人的付出當做了是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感恩之心,且,一旦事情不合心意便是反目翻臉,心懷怨懟甚至於動輒殺人。葉楚的麵色冷凝了下來。
察覺到了葉楚暴漲的殺意,謝十六的身體哆嗦著,麵色恢複了先前的慘淡,目光中透出了一抹絕望。他心頭卻是在大罵著謝子烈,偽君子!平日裏頭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到了關鍵的時候便是顯露出了虛偽的本性,若不是因為他這麼虛偽又怎麼會叫自己猝不及防之下泄了底?!心底湧出一股不安,他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的這一番表現,能夠叫葉楚降低一些心防。
葉楚看著謝十六賣力的表演,淡淡的笑了起來,暖旭如同春風拂麵,卻難掩心頭的不耐,手指微微的搓動著,風,冷風,淒厲的冷風驟然的加強了吹刮的力道。
呼呼的大風之中,陶胖子的一雙眼睛擠成了一條線,稍顯艱難的張開了嘴,“謝十六,莫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幹脆一點,自己個走上生死台!我陶胖子還能讚你一聲,好漢子!”
“宗規所定,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謝子烈的臉上泛起了冷冷的笑,“謝家沒有怕死的人,你,不要給謝家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