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著眼睛,葉楚看著眼前這十數道頗為熟悉的身影,目光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們的臉上掃過。
執法隊的其他人,麵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驚詫,在那十數道明顯到無可錯辨的明晃晃寫著“你有病,病的還不輕”的眼神,饒是以葉楚的臉皮的厚度,在這樣赤裸裸的直白目光中,頭發也有些發麻,她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順勢轉開了視線。
我擦!這貨又抽啥風?!葉楚微微一怔。謝十六緊緊的攥著手腕,整個人籠罩濃到化不開的陰鬱當中,身體繃緊微微弓起,麵容扭曲變形,雙眸之上蒙著一層濃濃的猩紅,仿似能夠沁出鮮血般,看向葉楚的目光中透出了猙獰的怨毒,如同隨時會暴起擇人而噬的妖獸。
葉楚微微的一挑眉,之前將一個體弱膽小易推倒的男版小白蓮,演繹的淋漓盡致,歡的不要不要的,怎麼這一眨眼兒的工夫,這畫風就變成了嗜血的吃人霸王花了?!驚奇的目光換回來的是更加瘋狂的怒視,葉楚嘴角抽動著,轉頭,你不待見我,我更不待見你,哼!
而原本跟在她身後,卻是反超了她,先一步到達生死台的陶胖子看著她的眼神異常的古怪,厚厚的嘴唇囁嚅著,欲言又止。而眼神同樣詭異的謝子烈,則是在她看過了的瞬間,毫不遲疑的挑起了大拇指,用力的晃了晃。
而他們身後的那些個見證了葉楚幹脆利索的踏入九重塔,又毫發無傷踏出九重塔的弟子們,雖然也是一臉的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深淺不一的羞愧,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副“高人真是高深莫測,我們不懂好羞愧”的表情。
嗬嗬……這都是些什麼鬼反應?!葉楚持劍淡然的邁著步子走了上前,單薄瘦削的身體挺拔如劍,燦若星辰的眸子裏一片平靜,任誰也看不出來,她的內心已經如同煮沸的水般,沸反盈天。
葉楚識海內,趴在陣石上的小白,兩隻前爪交疊著,死死的蓋住了緊貼在陣石的腦袋上,毛絨絨的身體不斷的顫動著,它可是已經告訴過這個蒙圈的蠢貨,困在咫尺天涯陣法的陣法中,不論怎麼動都是在原地踏步。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立在原地跟鬧著玩兒似得伸胳膊踢腿,就是不肯踏前一步,最後還無緣無故的把劍給拔了出來……“吭哧!吭哧!”小白笑成了狗。
葉楚被困在陣法中的種種作為,落在了不明真相的眾人眼中,一舉一動就沒有一處是符合常理的,可不就是個神經病嘛?!所以,按照常理來推測,執法隊的眾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別的選項,果斷的將她定性成了腦子有病。
而其他的人多多少少對葉楚的行事做派有點了解,倒是對她還有些期待,並沒有認為她是腦子不好使,而是果斷的轉向別的方向,是提前熱身?不太可能,一個是時間……那啥……持續的委實是持續的有點長了,另一個這也太淺顯簡單了。是存了心要激怒謝十六?!還是這貨有什麼他們沒想出來的更高深的算計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