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射而出的人影整個身體重重的砸落在地麵之上,渾身鮮血橫流,如同一個血葫蘆般在地上翻滾著,拖曳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線,所過之處,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痕自他的身體底下彌漫了開來。
雖然大多數的人,已經認定了這個淒淒慘慘被甩飛出了的人就是葉楚,但到底也要眼見為實,瞧個分明,所以每一個人俱是凝神屏氣,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試圖穿透遮蔽視線的煙塵,第一時間看清楚那到底是誰?!
大頭衝下的身體,裹滿了一身的煙塵,微微的抽搐著,好半晌,方才用鮮血淋漓的手臂猛的一撐地麵,翻身而起。
“擦!難道我已經瞎了嗎?!”
“嘶!雖然這個人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但是,憑著我這一雙眼睛,我敢肯定的說一句,這貨絕對是鍾水離!”
“所以,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額頭上的冷汗密布,順著臉頰肆意的流淌著,鍾水離的喉頭滾動了數下,好一會兒,方才將那溢了滿口的鮮血用力的吞咽了下去。血肉模糊成一片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挺立的葉楚,一字一頓的道,“怎!麼!可!能?!”
葉楚的眉頭一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繃緊的麵孔上泛起了些許的笑意,眨了眨眼睛,聲音幹澀的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咳咳……”一連串兒的咳嗦帶出了點點的血沫,鍾水離捂住了胸口,頗為艱難的發出了嘶啞的聲音,“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絲一毫也沒有為我所察覺的,無聲無息的就成功的勾勒成了符陣?!”鍾水離的雙眸之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臉色越發的慘白如雪。
不可置信!不敢置信!仿似受到了重擊般,鍾水離的身體搖搖欲墜,心頭掀起轟然大波。他自修煉之初便就修習了符陣,自然知道葉楚這樣擺脫符籙的束縛,憑空凝聚構建符陣方才是符陣的最終之途,但是,知道歸知道,區區一個金丹的神識存量真的可以做到嗎?!以前,他以為自己做不到,旁人也一定也做不到!可是……他直勾勾的盯著葉楚,目光有些渙散,而且,出自於葉楚之手的符陣不過是一個二階的凝元劍陣,不但硬生生的抗下了他的五行殺陣,還將他重創,這威力簡直可以稱得上恐怖!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家夥還是人嗎?!還是其實根本就是我自己坐井觀天,自我感覺良好?!越想越覺得心如死灰,難得他之前的修煉都修煉到狗身上了?!嗬,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鍾水離微垂下了頭,轉身,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朝台下走去。
“我取巧了,符陣一道,我不如你!”葉楚拎著撿回來的長劍,衝著猛扭回頭的鍾水離晃了晃,笑眯眯的道,“我,真的隻是一個劍修啊!”加重了“劍”字的吐音,葉楚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一句是還他之前的提點,至於他能不能夠參透她所說的巧,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