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的靠了上前,散落在血泊之中的屍體的至死傷痕清晰的入目,疤臉男子臉上的肌肉微微跳動著,帶著那道長長的疤痕仿似蟲子般扭動著,整個人看上去更為猙獰可怕了幾分,低聲道,“盡數死於劍下……”
緊隨在他身後的眾人,先是被他這陰沉沉的語調和那周身縈繞的低氣壓給刺激的脊背一涼,頭皮發麻。之後,反應了過來的眾人卻是精神猛然的一震,也就是說,獵物一個人滅了整整一支小隊!
再結合上獵物已經被標記的狀況,眾人迅速的腦補出了,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身負重傷的獵物,在最後的關頭無力反抗的被標上了印記,因此,不得不隱匿藏身的淒慘狀況,交換著興奮的眼色,所有人俱是磨刀霍霍,蠢蠢欲動了起來。
顯然,領頭的疤臉男子卻不是這麼想的。看清楚了屍體的狀況,他的心頭猛然一縮,手指收緊,握住了手中的刀柄,腳下一踏地麵,身形閃動,瞬息間退入到了隊伍之中,目光四下謹慎的掃視著,同時,嘴裏厲聲的喝道,“警戒!”
這是什麼情況?!雖然滿心的疑惑不解,但平日裏頭疤臉男子的積威甚深,饒是眾人熱血衝上了頭,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識的聽從他的命令。隻不過,雖說他們的身體動了起來,但鬆懈下來的心神卻是無法迅速的繃緊起來,再加上眾人多多少少的都對這個命令有些不以為意,所以,雖然刀兵在手,但卻始終有些鬆散。
蠢貨!感覺到了他們的鬆弛散漫的態度,再一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些具屍體,疤臉男子的臉上頃刻間陰雲密布,為什麼這些個蠢貨到了這個時候,竟是還在天真的做著斬殺獵物的美夢?!偏偏,他並沒有信心自己去對上那獵物,還需要這些一點腦子也沒有的蠢貨!
兩道濃眉擠到了一處,疤臉男子強行的壓抑住滿心的怒火,厲聲喝道,“那是聶東安的小隊,個個俱是被一劍割喉,而且,毫無反抗的跡象。”
什麼?!聶安東?!小隊全滅?!疤臉男子的話掀起了軒然的大波,人群之中頃刻間便是有了些許騷亂,但,到底是屍山血海裏頭殺出來的,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此時不能亂。攥緊了手中的兵刃,眾人正欲變動的身形,將攻守同盟結合的更緊密一些,卻是人人色變,他們的身體,俱是被一股不知從何而來叫人駭然的壓力,給壓製的猛然一沉,仿似身陷了泥淖之中,便是普通的舉手投足竟都是變得困難無比。
而雪上加霜的是,在他們發現自己幾乎不能動的這一瞬間,一道道森寒雪亮的劍光,突兀的自半空中的虛空間閃現而出,帶著凜冽刺骨的殺意,掀動著烈烈的勁風,如同閃電般向著眾人劈頭蓋臉的轟擊而落。這些個人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掙動著,卻隻能稍稍的錯開一點點的位置,幾乎算的上是紋絲未動,電光火石之間,劍光落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還來不及有所應對,其中一名修者的脖子便是一下被劍光穿了個通透,劍光之上的那巨大力道將他撞擊了出去。他瞪大了雙眼,“吭哧!吭哧!”的喘著大粗氣,用力的捂住了脖頸上那一手根本就遮不住的血洞,卻是完全止不住鮮血汩汩湧動而出,整個身體“噔!噔!噔!”的踉蹌著往後退出去了數步,方才重重的一斜,摔落在地,用力的抽搐了數下,生息漸無。